然而——
那個人是日本的白銀之王,是與黃金之王一樣共同守護這座島國的存在。
他始終有自己無法割捨的責任。
“對不起……”
分別的時候,銀髮青年望向她的眼神愧疚而捨不得,盈盈欲滴仿佛要落下淚來。明明提出分手的人是他,他表現得卻像個被甩的人。
千歲閉了閉眼。
“所以呢?你一直針對我櫻庭家,就是因為我曾經想要拐走你們的白銀之王?”
她直截了當地問。
櫻庭家主對自己另一半的要求並不高,他不需要很有錢,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滿世界跑,因為她也是整年滿世界跑的人。只要一年中有一半時間能夠陪伴在她身邊,她覺得就足夠了。可阿道夫·威茲曼連那點時間都無法做到,他被王的責任束縛,無法離開日本。連千歲和他在新澤西州的初次相遇,也是黃金之王特地為他開的綠色通道,讓這個七十多年宅在飛行船上的老宅男下地親自去看了一眼新大陸的風景。
千歲問過他,只要他願意,櫻庭家花多少錢都能幫他斬斷過去的羈絆,抹掉他頭頂上“白銀之王”的沉重冠冕。
白銀之王心動了,但是他拒絕了。
大概……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宗像禮司才會對她虎視眈眈的吧。
“我說啊,你幼不幼稚?”
櫻庭千歲挑起眉毛,冷冷地看著面前青色頭髮的男人,他的髮型有些殺馬特,可是在他身上卻意外地契合他的氣質,讓他看上去文雅儒風。
“確實我想把威茲曼拐回倫敦,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和他和平分手一年多年了,他早就回到這裡做他的王者,缺失的齒輪補上了,機器(日本)仍在運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那些被你一己私願推出去的項目,那些損失的金錢,你現在回想起來,良心就不會痛嗎?!”
而面對櫻庭家主的指控,宗像禮司只是冷靜地推了推鼻樑上精巧的眼鏡,神情嚴肅地說:“當然不會。”
不僅不會,看到你賺不到錢難受的樣子,它還美滋滋的。
千歲:“……”
如果不是老師的教導深入人心,櫻庭家主差點要對宗像禮司翻一個不禮貌的白眼,以示自己的憤怒。
當然,雖然千歲口頭上這麼說,她心裡其實很清楚,宗像禮司對她的敵意並不只是來源於她和威茲曼的交往。
櫻庭家族是個龐然巨物,不僅發展了數百年而沒有衰敗,還愈發有擴大的跡象。
對日本本土產業來說,不管往哪裡看,都有一個龐然巨物擋在他們面前,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