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為了保護本國尚不成熟的產業,有許多國家會在自己發展初期建立高關稅來抵禦外來產品的瘋狂入侵,但櫻庭家與他們又有些不同。早在千歲的祖父時代,就已經把勢力打入那時還處於明治維新時代的日本了,櫻庭家,也算得上小半個本土產業了。
到櫻庭千歲這裡,她甚至掌控了能夠把握日本重要命運的時之政府(雖然只有一半)。
她就像一個獨立於王權者之外的另一個王,只要她有心,能夠影響這個國家的運轉。
不同於鈴木和跡部,他們的家族縱然龐大,卻不像櫻庭千歲那樣,已經觸碰到了時政這種級別的深度。在遵從“秩序”與“制御”的青之王眼中,如此危險的存在,不得不採取手段遏制。
宗像禮司不知道黃金之王曾經也想把時之政府分攤給鈴木、跡部和道明寺等家族共同掌權,只不過中途被櫻庭家全部劫走了。
淡島世理倒是對櫻庭千歲印象很好,有一次她拿著青組打回去的企劃案,對宗像禮司建議說:“室長,我覺得櫻庭家的那個人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危險,她只是個做生意的。”
宗像禮司沒說話。
沒錯,他心裡如一面明鏡似的,很清楚地了解這個女人的脾氣。
她只愛錢,只愛她的家族——或許在未來還有她的對象——但至少現階段,只要不影響到她的家族,踩到她的底線,櫻庭千歲不會輕易和任何人急眼。
她也沒什麼從政的野心。
但青王向來喜歡一句話。
防患於未然。
就算櫻庭千歲沒有從政的想法,不代表櫻庭家裡的其他人沒有。櫻庭千歲是櫻庭家唯一繼承人不假,可她們家還有許多分支,甚至曾經經歷了兩次分家,分了兩個家族獨立出去。
宗像禮司向來沒什麼怕的事情。
他的頭頂懸著達摩克里斯之劍,那柄劍是他的力量象徵,在殺死赤王之後已經出現了裂痕,他也毫不在意。
況且,他把握得住櫻庭千歲的本性,每當她真的要生氣時,他就會收斂自己的惡意,讓她即將爆發的氣無處可使。
——簡單地說,就是在被千歲揍的邊緣瘋狂試探。
故而,他只是露出一個千歲異常討厭的高深莫測的笑,惡劣地抬起手,輕飄飄揉了一把女人的頭。
把她柔順的長髮搞得一團亂。
千歲:“……”
這、這傢伙搞什麼?!
她一把甩開宗像放在她頭頂的手,站直了身體:“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