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冷哼一聲,忽而指著我的包袱問:“這是什麼?哪裡來的?”
我誠實地回答道:“中午出去逛了逛,買了幾件衣服。”
王朝還待再問,我已經越過他走進了院子裡,今天的院子比昨天熱鬧得多,來了很多衙役,還有兩個面生的捕頭,面生,聲音倒是不生,一個叫張龍,一個叫趙虎。
叫張龍的那個面上沒什麼表情,他的話本來就少,趙虎長相威猛,但顯然心腸很好,正在抓耳撓腮地安慰抽泣的陳嬌娘。
我一走進來,眾人便都盯著我看,我不是很喜歡他們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個賊。
我不高興了。
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不高興的時候,是很任性的。
我把五百兩買來的衣服首飾鞋摔到地上,盯著陳嬌娘問道:“我聽見你說你丟了東西?找來這麼多人,是不是還準備搜我的房間?”
王朝跟在我的身後進來,聞言喝道:“戚姑娘,陳姑娘沒說過這話!”
陳嬌娘哭起來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但臉紅咳嗽,上氣不接下氣的,十分真實,也十分惹人心疼,她抽噎著說道:“戚姑娘……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難過……那隻鐲子是我娘給我的,我就只有它了……”
我眯了眯眼睛,說道:“我也丟了東西。”
張龍問道:“哦?戚姑娘丟了什麼?”
我想了想,說道:“我丟了一把白玉整雕的長刀,鋒利非常,兩顆龍眼大的東海金珠,一顆可值千兩價,還有一朵黃金蓮花,能瞬發一百零八發暗器,是江湖上有名的匠師替我打造的,我比她還要心疼。”
王朝怒道:“陳姑娘的鐲子我們都見過,你說的那什麼玉刀金珠蓮花我們見都沒見過,憑你說丟了就是丟了?更何況玉刀如何鋒利?你不要信口雌黃!”
我更不高興了。
我一拳砸向離我半個院子遠的王朝,拳風離他的腦袋稍微偏了一線,極度冰寒的拳勁整灌入他身後的桂花樹上,樹紋絲不動,卻有一道拳頭大小的冰紋自下而上飛速蔓延開去,從樹幹到最細的樹杈上的一朵細小桂花,頃刻間冰封。
王朝呆愣愣地回頭,只是他轉身的一絲細小氣流,桂花樹便脆得不堪一擊,從拳紋處四分五裂開去。
一地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