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詩音來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裡看書。
林詩音帶著一點小姑娘的炫耀和期待,跳到李恬面前張開雙臂,用好聽的聲音說道:“表哥,你看我和之前有什麼不一樣了?”
正確答案當然是她那身漂亮的狐裘。
但李恬謹慎地觀察了一下林詩音,說道:“你描妝了?”
林詩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好看。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李恬說了錯誤答案,但他自己完全沒有一點自覺,說道:“鉛粉抹久了對臉不好,何況你的臉已經夠白,不描妝也很好看。”
林詩音有點生氣了,說道:“除了臉,還有別的地方不一樣嗎?”
她這樣的語氣很明顯是不高興了。
李恬更加謹慎,看了林詩音一會兒,猶豫著說道:“你圓潤了一點?比先前瘦巴巴的樣子好看。”
林詩音生氣地跺了跺腳。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對他們說道:“我去看看李慎醒了沒有。”
李恬點點頭,說道:“多半還沒醒,不過他睡得早,叫醒也沒什麼,等會兒你們過來吃午飯。”
李慎搬家雖然也有些日子,但一直沒找到合心意的廚子,他自己雖然不說,李恬也是知道的,經常叫他過來吃飯,我也都習慣了。
我點了點頭,推門出去。
夜裡的雪只下了一小會兒,這會兒卻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大雪。
李慎不是個太自律的人,平時需要每天去點卯的時候還看不太出來,一到假期就顯露出本性來了,像要冬眠一樣,早上睡到自然醒,午後還要小憩,一天要睡將近五個時辰。
假如他是我的徒弟,我早就把他打死了。
但他是我的男人,這點算不上毛病的毛病也就顯得很可愛了。
我到李慎家裡的時候,他果然還在睡。
我把身上的雪在門外抖乾淨,進門的時候感覺到了屋內炭火的餘溫,床榻上,被厚實柔軟的棉被蓋著的李慎安然地熟睡著。
我有點嫉妒地把冰冷的手伸進他的被褥里,手背貼著他脖頸的肉。
李慎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手下意識地摸到床頭的小刀。
我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脖頸,說道:“沒用的,我要是想殺你,你已經死了。”
李慎被我冰得蹙起眉來,縮回摸小刀的手,把我伸進被褥里的手拉到他的胸膛上。
那裡更溫暖。
我沒有說話,半趴在他的床前,隨即臉頰上又落了一點溫熱的觸感,是李慎的另一隻手。
李慎有些抱怨地說道:“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