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牆角也聽得差不多了,紅漪也差不多跟上來了,白嵐就拉著紅漪走到婦人和小夥計站的那家酒樓前,很是開心的道:“夫人耐性可真真是好,連自傢伙計都這般耐心教導。”
婦人和小夥計說完話,正準備回大堂呢,忽然就聽見這句不太熟悉的稱呼。要說平時可沒人這樣稱呼她,夥計和食客們自是稱呼她為老闆娘,別家老闆為表尊敬都稱呼她莞二娘。因著她是家裡的二女兒,閨名中有一個莞字,夫家又早早的歸本了,所以就得來了這麼個稱呼。“夫人”這個稱呼倒是只有一個人叫過,那便是那日城中的一個傻傻的女娃娃。
婦人視線轉到白嵐她們身上,就對上一個純真的不能再純真的笑容,自然是白嵐,旁邊就是那鮮紅的色彩。婦人也不知道是為何,自那日見到白嵐那副樣子之後,就一直念叨著她,怕她又再鬧出什麼事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孩子,便對著二十來歲的白嵐很是親近。
莞二娘看見白嵐她們二人之後,也就揮去了那個小夥計,自己走過去,笑容不自主的就浮在了臉上,“你這女娃娃,就知道打趣我。這回卻是為何到這益鈿街?”說完又去拉著白嵐的手,很是關心的輕拍著。
白嵐也沒有介意這個舉動,很是親切的回答著:“我這不是餓了嗎,就和朋友到夫人這兒找吃食來了。”說完還擠著眼看著紅漪。
紅漪那頭,心裡估計想著: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也不是很餓呀……奈何就吃虧在不知道怎麼表達呢,所以就回給白嵐一個疑惑的表情,雖然在別人看來紅漪也沒什麼其他的表情。
莞二娘笑得更深了:“哎呦,那可巧了,我家正好有個食坊,你們倆這大半日也應是玩兒累了,到我這味邯坊休息一會兒,我去後堂叫廚子給你們準備吃食。”說完就拉著白嵐進入味邯坊了。白嵐被拉著,自然是沒有多的手去拉紅漪,就出聲道:“紅漪,跟我一起進去罷,難得夫人如此相邀。”
白嵐二人被莞二娘帶到了酒樓的二樓靠窗邊兒,這裡視野極好,可以看見整個益鈿街。莞二娘去後廚囑咐去了,白嵐就和紅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自然是白嵐一人不知疲倦的說著,紅漪認真聽著,時不時露出些些不一樣的表情就算是給出反應了。
從二樓看下去,就正好能看見味邯坊的正門,也就是剛剛她們遇到莞二娘的地方。剛剛那個叫因子的小夥計就站在那兒,對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賊兮兮的看著別傢伙計招攬客人的動作,耳朵尖尖的聽著他們的客套話,在心底打著草稿,也打算豁出去了,扯著嗓子吼出聲來。吼完就引來周圍人灼灼的視線,整得因子瞬間就紅了耳根子。因子雖然給人感覺怯生生的,但就剛剛出聲喊的那兩句聽來,他的聲音卻很是好聽,這才讓周圍人不自主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