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鈴禮的第二日,小半傳來消息,最開始羽鈴被毀的那個人,死了,連屍身都消散了。“啊?怎麼突然就死了?那小晤阿爹和菀二娘……”紅漪有些震驚,雖然之前也預料到可能是這麼個結果了。
白嵐按著人坐下,沏了杯茶放在她面前,自己站起身來,慢慢說著,“羽鈴被毀本就是不可逆的,他能撐過這幾日才是最奇怪的。一個早就該身死魂消的人,為何卻多活了幾日?他多活的幾日,說不定是從別處偷來的。”
“偷來的?壽命也能偷?誒,你前幾日不是什麼都不肯跟我講嗎?今日是怎麼了……”紅漪近來十幾日的疑問可以說是腦子都裝不下了。
白嵐沒什麼表情,“這個問題我最後回答。你先好好聽我說,信息可能有些多。”
“白軻,也就是小晤的阿爹。他應該只去過結界外一次,所以受影響不深。他痴傻的模樣,非是迷霧所致。我懷疑是之前我打傷的那個人,這個人也是給因子送信之人。至於用的什麼方法,就跟你的幽哥哥一樣,被人引魂出體了。白軻是,白幽是,菀二娘更甚。”白嵐頓了頓,等紅漪消化。
“引魂之法,靠靈力施放極難,這座城中我所知道的人里,只有我、影哥和另一個不可能的人。不過若是藉助那芷蘭花,引魂就容易多了,但是傷害極大,最開始發現這個方法的人是用來救人的。現如今這城中所有的玉階,包括我和影哥,甚至連錦階的少數人,都可以靠著芷蘭引魂出體,所以有嫌疑的人很多,包括我在內。”白嵐看著紅漪越來越深的眉間,嘆了口氣,卻沒停下來。
“說回這幾人,那羽鈴被毀之人是被完全抽魂出體的,照理來說當日就該身死,卻多活了這麼多日,這一點很奇怪。白軻,看樣子似乎只是被分出了一部分魂識,若是他的羽鈴能找回來,人是可以恢復正常的。小晤那兒的花是我故意留下的,芷蘭用於引魂,那麼也可以反向還魂。菀二娘的那株有根的花,是留著抓那背後之人的。菀二娘的魂體也被完全抽出了,但是卻被人操控著來攻擊過我,那這個背後的操控者一定在菀二娘身上放了些許靈識,芷蘭花可以留住這一縷靈識,方便我們後面揪出那閒得發慌的人。但是讓菀二娘復生,得等我們先找到她的魂體和羽鈴,我再想辦法。”
“至於白幽兄弟二人的事,我以前大部分時間都閉殿門不出的,所以我也無從得知。還有,榛兒的母親,我想城中還有很多知道一些內情的人。但是要怎麼讓他們開口,我暫時還沒想到。紅漪,你記住,這座城不止有表面的和平,還有夜晚的暗流。最後這暗流的源頭到底是誰,可能我們都想不到,你能相信的人得靠你自己來判斷,以後要是我不在你旁邊……”
紅漪打斷她接下來的話,“白嵐,你說這些作甚?什麼叫不在我旁邊?你要單獨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