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碩大的雕像矗立在大殿中央,雕像刻畫的是一個女子,年歲應是不大,長髮披肩,笑得格外燦爛。人身,卻蛇尾,一條類似蛇類的長尾巴盤旋臥著,上面還雕著鋒利的背鰭。儘管有一半的尾巴臥著,這尊雕像還是顯得高大無比。細細看去,少女的嘴角至下巴處還有一條血痕。左手擒著一片花瓣,右手似乎也滴著血跡。
“當時天空城剛剛成形,父親讓我從六階中選一個階層,我選了晴,因為聽著比較像女孩子的稱呼。九霄閣剛剛修築好,這便是父親送我的禮物。那上面的血跡,我當時還挺喜歡的,挺邪。”白嵐一邊回憶一邊介紹,“這個,”她用手敲了敲雕像底下的一個大鼎,“這是血爐,這可是真正的血爐,裡面翻滾的可全都是鮮血,但這些血是從哪兒來的,不記得。我曾經一度覺得,這些血是我殺了人放的,不然那嘴邊的血跡為什麼幾百年都未消失。”
“帝君……沒告訴你血爐的來歷嗎?”白幽問道。
“自那次之後,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父親了,五百年、七百年,我也不記得了。上次在天都門,也並未見到父親真身。所以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但沒人可以回答我。血碑底下的密室,是父親很小的時候告訴我的,而且印象特別深刻,仿佛被人印在了腦子裡。破空劍是何物,有何作用,需要何種材料才可煉製,這些也全都是父親告訴我的。”白嵐望著那尊雕像,明明那張臉和自己沒有一點相似,但卻擺脫不了記憶里的那些畫面,不斷地提醒她,這就是她,另一個她。
白幽想不起來自己闖進天都門之後的場景,“帝君消失多年,就連如今城中這番狀況……”
白嵐嘆氣,搖搖頭,“找不到,更不知去何處找。父親似乎只陪我過了百年,之後陪著我的就一直是影哥。而且影哥和父親的氣息很相似,這城中又從來只有一處這種氣息,所以父親已經消失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記自己還有個父親了。”
紅漪醒了,但是頭依然像要炸了一般劇痛無比。翻身的動作帶動著鈴聲不停的響著,那清脆的羽鈴聲似乎讓榻上翻來覆去的人更加不安。不斷有畫面在腦海里閃現,但回憶的人卻痛苦難耐。
“子卿,這便是最後了。一定要等我,不管千年、萬年我定會回來救你。”
“莐藩,記住,這是你的名字,千萬別忘了。”
“宛城是你的家,我和紫菀都會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