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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庭一立,似寶劍出匣,賽芝蘭玉樹。劍眉飛揚,星目攝人,偏偏,面上神情清冷無比,目無下塵。薄唇微挑,便是睥睨天下的姿態。

嘴裡說出的話,更比他的模樣驚人。

眾人看罷永璵,都是驚嘆,卻也忍不住回頭去看霍霖。在場眾人許多做作,八成便是衝著霍霖去的。畢竟,圍場裡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南安郡王就是被奪了兵權,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巴結上了霍霖,自然前途無限。

可是,永璵一進門就把霍霖貶得一無是處。

霍霖抬眼看了看永璵,別人不認識永璵是誰,他卻門清。想起這些日子,他在家中受的閒氣,和父親的教誨,咬咬牙站起身,躬身給永璵行禮道:“不知賢親王世子駕臨,霍霖——”

“別介。小爺可受不起你這一拜。”永璵說著,負手在大堂內溜達起來,邊道,“怎麼此處便是大名鼎鼎的雅舍?不見士子抄書,沒有墨客作畫。除了銅臭就是酸腐,還有人學那等市井小民做井底之談、紙上征伐,嘖嘖,不倫不類,不三不四,不學無術,不……”

隨著永璵語聲,適才那些爭論得最激烈的人都臊紅了麵皮,卻畏懼永璵身份,敢怒不敢言,眼裡面上都是郁忿之情。

永璵卻渾不在乎,正停在金祥面前,卻轉身指著文竹問道:“文竹,你說,還有‘不’什麼?”

“不知所謂,不顧死活,不懂裝懂,不根之談,不攻自破,不仁不義,不測之禍,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文竹那張嘴,開了口,就如決堤之水般一氣兒奔騰下去,半點面子也不留。

“放肆!不過一個小廝,這裡哪有你大放厥詞的地方?我等文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今,國朝不穩,風雨飄搖,我等更該身先士卒,激揚時弊,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一個五十上下,一身藍衫的山羊鬍老文士受不住文竹譏諷,跳起來,反唇相譏道。

永璵就愁旁人顧忌他的身份,不敢插話,這才給文竹使眼色,讓他出頭。正好立時便有傻子撞上門。

永璵勾勾手指,便有雅舍夥計搬來太師椅。永璵好整以暇坐下,夥計奉上熱茶,永璵吹著茶沫子,抬頭往雅間瞟了一眼,正對上黛玉目光。

低頭,勾唇一笑。

永璵慢悠悠開口道:“打住!就你編的這套八股,怪不得白了頭還不如我家小廝。小爺且問你,何謂國朝不穩?怎生風雨飄搖?是路有餓殍、民不聊生還是科場舞弊、官官相護?是不許吃閒飯的文人說話了還是卸磨殺驢八道金牌自毀長城?”

永璵連串詰問下來,那老頭兒汗出如漿,卻一句話兒也不敢接下去。

他乃南安王府門客,和賈政養的那撥閒人並無二樣。肚子裡沒有幾兩墨水不說,還沒有眼色,總不得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陪在霍霖身邊,見霍霖受辱,有意出個風頭,顯擺顯擺,也是個忠心護主的意思,卻不成想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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