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說:“……你以前不還追過梁芙?”
男的說:“獻過花捧過場,飯局上見過幾次。”
“追上了嗎?”
男的笑了一聲,“誰會認真追?在我們圈裡,都知道跟梁芙玩玩可以,結婚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她不是挺漂亮嗎?”
“知道她讀的那舞蹈學院有多亂?整一個班,沒被人包過的屈指可數。當然梁芙沒有,她家庭條件還行,不屑於此。”
“梁小姐出淤泥而不染啊?”
“一朵蘭花長在鮑魚鋪子裡,還有人聞得出這蘭花是香是臭?梁小姐是不屑於此,她玩的跟別人不一樣,十七歲跟一個男的私奔,事業也不要了,差點被舞團給開除。”
女人“哇”了一聲,“……後來呢?”
“後來具體誰知道,分了唄?不然今天新郎官還不得換人。反正聽說梁小姐為那人要死要活的,當時鬧得挺大。”
女人笑得花枝亂顫,“這些事兒新郎官知道嗎?”
“那你得問新郎官啊。要不你去勾搭試試,你不挺好他那一款。”
“瞎說什麼,我心裡只有你。”
男人也笑了一聲,“章評玉一心想替她閨女尋一個門第高的,但誰願意當這冤大頭?只能往下找。也就今天新郎官,傻兮兮以為這是什麼美滿姻緣。”
“人家也不見得傻啊,他一個無名之輩搭上樑家這艘船,少奮鬥多少年……”
兩人戴著墨鏡,手裡端著雞尾酒,誰也沒注意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說得樂了,還隔空碰個杯。
傅聿城沒站多久,很快便朝著梁庵道走去。
在酒吧露天的遮陽傘下,他向著起身迎接的梁庵道,和他對面的業界大拿,笑得禮貌、謙遜,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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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賓客較白天少,晚宴之後還有戶外酒會。
搭起的花棚綴滿星子一樣的小燈泡,放輕緩爵士樂,夜裡浪漫得一塌糊塗。梁芙又換了一件衣服,更為休閒的一條黑色連身裙。
她與傅聿城寸步不離,和法學院的一幫朋友圍成一團坐在長椅上,邊喝酒邊聊天。
蔣琛今天也來了,帶著他女朋友,去年新進的一個研一小學妹。梁芙一事他早已釋然,今天來是誠心祝福,還打趣按理說自己算是老傅和梁師姐的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