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笑著說,“鋼筆好像還是不如中性筆方便。”
“也是。”
“學長趕緊上車吧,我進去了。”她提著行李箱後退一步,看著傅聿城點頭,上了車,那車駛遠,拐個彎就不見了。
好像,目送他的背影,沒有那麼難過,也沒有那麼沉重。
可能因為,那支分量最重的鋼筆,已經被她扔進了海里,沉在大洋深處,遠隔千里。
非得如此決絕,不給自己任何憑弔緬懷的機會。
·
舞團重新開始訓練。
顧文宣在工作上是一個完美主義的人,這一點與她不謀而合。
兩人一起排練,針對原本的作品,一旦有新的靈感產生,總要試一試。那一出已然十分精彩《阿芙洛狄忒》,在不斷的修改之中一步一步逼近完美。
與此同時,周曇與陳疏寧的婚禮籌備工作也正式開始。群里消息不斷,與她那時候一模一樣。她已經經歷過一次,給周曇提了不少建設性的意見,少走了不少彎路。
周末,梁芙陪周曇去選婚紗。
婚紗店也是梁芙當年看的那家。這些年婚紗的樣式不斷推陳出新,滿屋的款式,哪一件都覺好看,周曇挑得眼花,越發沒個主意。
一上午過去,一無所獲。
“看了這麼多條,你就不能做個選擇嗎,哪怕是備胎呢?”
“婚禮之中不能有備胎,只能有獨一無二。我覺得這幾條都行,但都好像缺點兒什麼。”
梁芙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要不我們去吃個中飯再繼續?”
“等等吧,我再看看,你歇一會兒,喝點水吃點東西。”
梁芙刷著手機,忽地蹦出來一條消息,傅聿城發來的。她一頓,立馬坐直身體,點開一看,傅聿城問她:“下午在家嗎?我去拿幾本書。”
那時候傅聿城只帶走了衣服和重要文件,大多數他的東西都還擱在家裡。
“有空,你幾點鐘到?”
“兩點半。”
開車回去還得一小時,梁芙把手機一鎖,立即去後面找周曇,說自己有事得先撤。
“阿芙,這就有點不講義氣了吧,說好的一整天陪我呢。”
“那沒辦法了,我見色忘友。”梁芙理直氣壯。
“你都要離婚了,哪兒來的色?你們舞團那團長?可我的直覺怎麼告訴我這人不怎麼直啊……”
“你直覺真准。”梁芙不細說了,拎上包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