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已經對容止十分拜服了,拎著棋盤就過來找他下棋請教。不知他有沒有聽見宿春的話,兩個人視線一對上就仿佛是見了前輩子的仇人似的,墨香聽說容止把她帶回來了,他覺得這個婢女幹什麼都不行,就會吃吃吃,看到她手上的雞的骸骨,當即鄙視,吃雞遲早要吃噎住。
“墨公子。”她先行禮,墨香冷眼嗯了聲。
宿春:“……”
墨香前來,宿春只好也湊到屋裡面給兩個人上茶,等候在一旁聽兩個人的吩咐。這沐雪園常住勞動力就她一個,委實是無法離開。
兩個人下的是圍棋,看著黑白相間的棋盤她頭有些暈,於是將視線放在兩個人執子的手上,面首過的日子比起她這樣的僕從來說都是要好不少,那手保養的可真是好看。
不過從旁人的視角看,她就像是對棋局看的著迷,說她不懂誰信呢。
容止那樣善於觀察的人自然是看見了,一局下來把墨香殺的很慘,在他查看棋局時轉頭對宿春道:“手談一局?”
宿春抬頭,遲疑一會兒道:“我不會下圍棋。”
“嗯?”
墨香適時輕哼一聲,似乎是看不清她,她果然是不會下棋。
“我其實,還是會一點點五子棋,雖然上不得台面,但是能促進大腦發育。對於圍棋,只覺得太高深,自幼沒人教我,方才看的入迷,覺得有一些意思。”宿春斟酌斟酌道。
這個時期其實由於玄學這類的盛起,圍棋也是隨之盛起,文人們喜歡清談,兩個人面對面說的口乾舌燥了難免也要手談幾局。劉子業這皇帝雖然很沒用,但是肯定也會一點。這時還以棋設官,後面不一一說,讀書人出去不會下棋,那就有點丟人了。好在宿春不算讀書人,丟不丟人也談不上。
容止靜靜聽著,很給面子地點了頭,民間也玩五子棋,比圍棋好下,很適合宿春這樣的。他有意試探宿春,借了個由頭讓她跟墨香來了一局。
容止□□墨香不少時日了,他圍棋上有進步,覺得對付宿春應該不成問題,好整以暇地在一旁呷茶看著兩個人玩五子棋。
宿春在玩上很認真,也不知是不是剛吃過雞,雞還在胃裡消化的緣故,腦子沒想到容止試她,一門心思想殺殺墨香這傢伙。
大約是一盞茶的功夫,她算是贏了。看向墨香,冷著臉收拾棋子,不甘不願說輸了。
容止笑笑道:“一局五子棋,沒什麼,再陪我手談一局可好?這茶冷了,宿春,上一壺熱的來。”
宿春頷首退出。
見她走了,容止才笑嘆道:“她這心思活絡,你方才是小看她了。對陣一個人,無論如何,皆不可高估自己。”
墨香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