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不習慣一日兩餐,是以跟著她的這些日子裡桓遠被帶的吃飯習慣也改了。一日三餐,如今正好是要吃午飯的時候。
兩個人回坊間買了幾個餅帶回去。
那輛馬車按照劇情停在了楚玉家隔壁,她正好看到觀滄海從車上下來,以及車簾被掀開時瞥見的另一張熟悉面孔。
楚玉的餅都掉地了,她抓著桓遠的袖子呆呆問道:“你方才可看見了。”
桓遠猶豫半晌點了點頭。
她一合掌,末了笑道:“這天地之大緣分就是奇妙。”
“不如告訴花錯,讓他查探一番。”桓遠建議道。
楚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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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宿春跟容止吃了一次複雜的晚飯後心裡糾結萬分。這個男人是一株罌.粟,此外他還很全能。除了衣裳不可縫補外,似乎就沒什麼是他不會的。
這裡池塘的魚日日釣上來做各種菜,一個月下來竟然被吃的差不多了,放下去的魚苗未長好,容止將最後一道菜端到宿春面前,笑嘆:“這一回魚吃夠了嗎?”
“夠了夠了。”宿春道。
夜裡風寒,兩個人吃飯又極晚,正好屋裡點了火爐,披著狐裘坐在窗邊吃飯。
窗紙是新糊上的,映了兩個人的影子。
隔壁再次傳來笛聲,宿春一怔。
她曾在觀滄海家中住過一陣,一開始她還比較安分,夜間入睡後便會有若有若無的笛聲鑽到耳內。第二日他問觀滄海,這人淡淡嗯了聲,此外一言不解釋。後頭她搗亂破壞,就再沒聽到觀滄海吹笛子了。
大約無意以此排遣寂寞,光一個宿春就像讓他打死,偏生是容止送來的,還不能打死。
如今再度聞笛聲,宿春想起了這一碼事情,跟容止分享了一番。
容止聽箸,眼未抬笑道:“或許就是他。明日你若好奇可上門做一回客人。我明日要去白馬寺,知道你不喜歡阿亭,不如就不去了罷。”
宿春巴不得如此,馮亭的目光就是一把刀子,在皇宮中待久了,心也冷。加之同性相斥的原因,她是打心底看不上宿春這等婢女出身的。
“善。”
燭火微醺,宿春吃罷趕緊出去。
雖然昨日的容止說話確實讓人鬆動,若非她事先知曉劇情,人設,也許會相信他。宿春去廚房一路,看到外面樹葉簌簌掉落,恍惚中憶起初來公主府的那個秋季。
冷月殘荷。
如果容止真的在算計她,不若就讓他算計好了。那話是如何說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宿春盯著池塘里的倒影,末了一合掌,算是拿下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