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花錯問道。
“有點像公主府的舊人。”楚玉想了想道。
“那真是緣分,公主詐死,府內下人該殺該買的想必已經處理完了。能從建康賣到這裡,一路山遙水遠,十分不容易。”桓遠道。
“我在她邊上好像看見了容止。”楚玉又道,果然看見桓遠的神色變了變。
“容止此人絕非善類,公主詐死之後他定有法子脫身。”桓遠道,他眸光黯淡,一提起容止兩個字他便想起此人才學皆處於他,若是出現在此,也不奇怪。
“唯一奇怪的是,公主今日在白馬寺看到的熟人仿佛有點多。”三個人,竟都這麼巧一天能遇見。
楚玉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不知道他是否是在北魏出仕了。明日我們再去白馬寺看一看罷。”
桓遠稱是,一抬頭卻對上她含笑的雙眸,俊臉倏地一紅,平白讓花錯嘲笑了一回。
楚玉閒著也是閒著,第二日果真就又去了那處。
天邊晨光熹微,坊一開,她帶著桓遠便往白馬寺過去。這一日是陰雨天,視野所及出痘帶著一層霧蒙蒙之感,
今日馮太后依舊在那間禪房等候,去的卻不是容止了。
*
他雙眼蒙了三指寬的錦布,單衣撐傘從接引殿前走過,分花拂柳般的清閒,倒叫人眼前一亮。
因著下雨,寂然招待了楚玉跟桓遠。
“意之近日到了這裡,改日或許會去拜訪公主。”寂然提醒道,他不說楚玉還真的想不起來這一號人物。
王意之將魏晉風流表現得淋漓盡致,楚玉現在想起來心中亦是羨慕他的灑脫。
觀滄海收傘從窗前過,楚玉的視線被吸引過去。
“他是誰?”
“寺中貴客。”寂然道。
“他也不怕冷,不過卻是氣質出眾。叫人眼前一亮。”楚玉贊道。
三個人敘事飲茶,在建康楚玉在楚園當中煮清茶的潮流如今也席捲了北朝。是以三個人都捧著清茶頗有唏噓之感。寂然也是南朝人,雖然是出家人,可如今身在此處,未免也會因故人故事而有懷鄉之情。
至中午,寂然被人喊走。他面色微赧,聽見貴人找他時下意識朝楚玉桓遠二人看去,眼神躲閃,極不自然。
能讓寂然如此,在楚玉印象中不多見。
她擺擺手,笑道:“寂然師父陪吾等這麼久了,是該做自己的事,既然是有貴人尋你,寂然師父快快去罷。”
寂然:“……”
“聊了這麼久,我們也該走了。”桓遠目送完寂然扭頭對楚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