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要死?這都是什麼道理?”楚玉聲音漸漸顯得沙啞哽咽,最後說不出話,抱著他忽就流了眼淚。
桓遠只在夢裡才會夢到的場面一朝實現,他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把她抱住。墨染似的長眉舒展開,憋了許久的感情似乎得以抒發出來。
他高興地用唇碰了碰楚玉的耳朵:“我很高興,你知道我喜歡你了。”
楚玉閉上了眼睛,心裡疼的難受,她這般的後知後覺,哭了桓遠。她其實早該知道的呀……
花錯吸了口涼氣,再次舉劍。
未幾,箭矢挾帶大力穿透他的手腕。他吃痛鬆開劍柄,長劍斜插入雪地之中。潔白的雪上染了他自己的血。
桓遠錯愕,回頭看到了逆光而來的容止,他的白衣仿佛要與雪色融為一體。
“等我嗎?”他笑了聲,“從平城趕過來,你想做什麼?”
他盯著天如鏡,那一旁的花錯知道點到為止,收劍入鞘。
“你……不該如此。這歷史上沒有一個姓容的皇帝。”天如鏡淡淡道。
“那又干你何事?你想讓歷史回歸正軌,可惜用錯了法子。”容止微微一笑,拔出長劍,劍指他,“你想要威脅我?”
天如鏡閉了閉眼睛,若是威脅,如今能看得出來,他這是假的。
“你可真是心狠。”他說道。
“不是心狠,是你看走了眼。”容止道,斂去笑容後他身上的鋒芒仍不可直視。
他慢慢走近,等到了適當的距離反倒是收了劍。
“公主安好?”
楚玉蒼白的面容上露出慘澹的笑容,她是盼望著有人能夠救他,她盼望的人到了。不過那雙墨玉般的眼眸里看不出溫情所在。
人還是他,比起桓遠,卻讓人齒冷。
拜他所賜,無妄之災。
“我奪藥救過你,不求別的,留下桓遠他們罷……”楚玉眼裡黯淡下來,慘然道,而後猛地推開了桓遠。
不過桓遠還是去抱著她,輕聲道:“我不會留下來,你若是我陪你一起。”
“好一對恩愛之人。”容止說到,斜眼看了天如鏡一眼,反手從箭囊里取出一箭。
“你說我該如何是好?”他眯眼看到了天如鏡手腕上的鐲子。
“我沒有你心狠。”話音落,噗呲一箭射穿了血肉。
……
天如鏡只覺得天地間都變得格外安靜,他摸著自己的心口,聽到容止說話:“疼不疼?你拿她威脅我,比起你師父倒也不差了。願你,長安無憂,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