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花夫人還是將信將疑,「娘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姑娘,都是才貌雙全、人品上佳的,你便連一個也不滿意?」
花家大哥搖頭,「看了爹和娘幾十年如一日的相親相愛,兒子也憧憬找一個能與之攜手度過一生的姑娘。娘親所介紹的姑娘品貌雖好,卻難讓兒子有相攜一生的衝動。」
花夫人聞言神色倒是有些緩和。
「你這孩子。」她輕嗔,「若早和娘說了這些,娘又怎會再相逼於你?」
花家大哥聞言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只閉口不再出言。
花夫人環顧了飯桌一圈,發現幾個兒子都避開了自己的目光,不由哼了一聲。
她道:「你們幾個也不必做出這副很怕為娘的樣子來給為娘看。若是你們真怕,現下我和你爹早被一群小毛頭環繞膝前,爭相叫著爺爺奶奶了。」
花家兄弟默契地齊齊沉默。
花夫人沒好氣地瞪他們一眼:
「罷了罷了。今日你們大哥鬧了這麼一出,想來你們兄弟幾個也是要有樣學樣了。兒子憧憬我和他們爹的感情,故而才想也和我們一樣,日後找個合自己心意能相伴一生的未來伴侶,我這當娘的莫非還要攔著不成?話傳出去我成什麼了?」
「得了。日後你們兄弟幾個的婚事我也不費心了,便是直到咽氣兒也看不到一個孫子,那也是我的命。」
說罷,她站起身來,歉意地對宋青書笑了笑,溫聲道了一句,「今日本是想好好招待青書你一番,卻不曾想竟是讓你看了這麼一場笑話,還望青書莫要放在心上。」
宋青書忙道不會。
花夫人又欠身行了一禮,便言道自己身體不適,提前離了席。
她走之後。
大廳里安靜了許久,忽然,一聲劫後餘生般的長嘆響起在落針可聞的廳內。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花家二哥正癱坐在椅子上,一臉暴風雨過後的放鬆慶幸。
「今年這波可算挨過去了吧?」他聲音虛弱。
這話一出口,花家幾兄弟便你一眼我一句地討論了起來——
「應該是吧,娘今日可是演得狠了,恐會傷了元氣。」
「呿!五郎你這說的什麼渾話!娘身體好著呢,怎會因為這點小事便傷了元氣?你忘了去年……」
「對對!還有前年……」
幾個人越討論越開心,竟是將往日花夫人為「逼」他們早日成婚使出的「招數」,當作是陳年趣事,乾脆在飯桌上開起了談話會。
宋青書坐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