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咱們這兒為什麼生意又好了嗎?”盧鈺問。
陶晗不解:“為什麼?”
盧鈺笑,側過身,盯著女孩精緻的側臉:“這幾天好幾個客人都在問我要你的聯繫方式,你說我給不給?”
“咳咳咳!”陶晗一口礦泉水嗆著了,指著自己,“我?!”
她似乎有些急了,秀眉緊擰:“盧姐,不是說好只彈吉他的嗎?”
“瞧你嚇得。”盧鈺搖搖頭,“咱們這兒是酒吧,只喝酒不蹦迪,每晚人均消費五百,凌晨一點準時關門,怕什麼?”
陶晗回以一個幽怨的眼神。
盧鈺:“好好好,絕對不把聯繫方式告訴那些臭男人,行了吧?”
陶晗這才點頭。
盧鈺又問:“你住的地方找到了嗎?都快住一個月賓館了。”
陶晗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剛找到,明天就搬過去。”
“那就好,你先下班吧,我還有事忙。”盧鈺接過一個服務生手裡的盤子,親自送酒去了。
陶晗從酒吧後門出來,抄過幾個拐角,獨自走在街上。
現在這個點兒正是夜生活熱鬧的時候,街拍的攝影師快門按個不停,打扮光鮮的女孩子一波接一波地從地鐵站湧出來,說笑著鑽進周邊的商場飯店和酒吧。
陶晗仰頭,覺得孤獨。
這一個月來她就跟陶東明聯繫上了一次,並且視頻那邊的陶東明看起來又憔悴了不少,一個勁兒給她道歉,說他正在想辦法,賺到錢立馬回國來接她。
手機突然叮了一聲,銀行發來的簡訊。
是盧鈺把這個月工資給她打來了。
來的十分及時,她剛把付啟志給的五千用完。
陶晗盯著手機餘額數字,不由地開始想起了另一個人。
雖然說上次的安全套事件她是很生氣,一腳踹死他的心都有,但是現在冷靜了一個月,對他到底是愧疚感更多一些。
人生地不熟,從小到大沒出過遠門,諾大的城市,認識的人只有她一個,一下火車就緊緊跟著她,縱使她空著手,他拎著著大包小包跟得那麼吃力。
可是她還是把他甩了,乾脆利落地,以欺騙的方式帶他來,再以欺騙的方式甩掉他,連說聲再見的機會都不曾有。
或許,可能這份愧疚里還摻了點兒別的情緒,陶晗說不清,也道不明,乾脆不想去想也懶得去想,反正也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
只不過偶爾還會想起那雙漆黑澄澈的眸子,乾淨到無條件相信她所有話的少年。
她突然發現陳簡似乎真沒她想的那麼丑,除開打扮不談,五官眉眼都是端端正正的,那張臉甚至有時候還越看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