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猴子回神,笑了笑,伸手為我攏了下衣服,道:「只是發現,曾經長在我頭頂的那棵小桃樹,好像突然之間,長大了。」
「你…」我一怔,「你怎麼知道我是…?」
「你手上的那個鈴鐺,不就是以前卡在腰上的環兒麼?還有那根布條,我親手從衣服上撕下來的,我認得。」猴子解釋,他起身向屋內走去,道:「夜深了,走,回屋睡罷。」
「不對!」我從地上爬起來,沖他道:「長留哥哥,幻境裡的一切你都還記得,是不是?還有滿倉國,師父…師父也是你,對嗎?」
第52章 五二
「不對!」我從地上爬起來, 沖他喊道:「長留哥哥, 幻境裡的一切你都還記得, 是不是?還有滿倉國, 師父…師父也是你,對嗎?」
「……」猴子一頓, 滿樹盛放的桃花映著他些許僵硬地背影。
「……」我向他靠近,站在他身後, 輕聲問:「那場火中, 我看到的人…是你嗎?」
猴子沉默。良久,他抬手有些頭疼得揉揉眉尖,摸著額上的一道金箍,笑了一聲,有些無奈地道:「哎呀, 是與不是, 你非要打探那麼清楚嗎?有這麼重…」
「很重要。」我道:「對我來說, 就是頂重要的事兒。」
「……」猴子又是一愣,他稍微低頭, 指尖抵著眉心似乎默默做出了個艱難的決定。他回過身來, 嘴角微翹,道:「那隻蠍子還在身上罷?」
「噯?」我一歪頭。
猴子抬手似乎想揉我的頭, 但是一比劃,卻發現我的個頭到了他眉骨的高度。他再想摸我的頭,須舉著胳膊,有些不得勁兒了, 便眸光微斂,又將手放下,簡單說了兩個字:「泡酒。」
猴子怎知我會釀酒?我的確會釀酒。
這也得虧這些年,我一路西行遊歷,經歷豐富見多識廣了些。
早年間,我經過一家酒坊,坊里有位瞎眼阿婆擅釀桃花醉。奈何阿婆當時已經重病在床。她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再釀一壇桃花醉,死後帶到地下,與她那早逝的嗜酒相公團聚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