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並不順利。
坐在畫室拿起畫筆,懸空的手靜止在半成品的畫前,發現眼前的東西不是她想要的。
於是用顏料一層層的覆蓋,較勁兒似的,不肯停下來。
像是在與某個無形的力量做對抗。
這樣的困擾,以前不曾發生過。
時舟隱約意識到需要先去尋找些什麼……
那感覺朦朦朧朧,抓不住。
她漫無目的的想著,驀地,附近響起‘嘣’地一聲,清脆而短促地,從陣陣平和的海浪聲中脫離區分出來。
時舟敏銳的捕捉到聲源,尋望去——
隔著數十步,男人半靠半坐在黑色的岩石上,勾首給自己點起一支煙。
點點火光在他指尖明滅,他抬起頭,昂起下巴將前頸繃出一條硬朗的線條,中心突起的喉結隨著他吐出淡青色的煙霧而微微滑動著,如同在克制潛藏於內心深處的野性。
是他,重霄。
時舟將他認出的同時,困擾了她整夜的疑惑迎刃而解。
不是畫不出來,只因為,她想畫他。
只是他!
時舟腦中只剩下一個純粹的念頭,被動驅使著邁開腳步,一點一點縮短彼此間的距離。
來到男人的身側,望住那對幽深的瞳眸,放任深陷。
時間被靜止。
時舟的心臟咚咚咚的跳動著,不知所措,踩著細沙的腳指頭不自覺往裡摳……緊張得快不能呼吸了。
重霄看出了她的緊張,但自身情緒更多是反應不過來的茫然。
以及少見的無解。
他昨晚沒怎麼睡。
那台吵死人的空調運行到半夜就罷了工。
潮悶的空氣,耳邊的蚊子,窗外的蟬鳴,組成狙擊他睡眠的殺手團。
以至於,天邊剛泛起昏白的光,他就起身到海邊,打算吹吹風清醒過來,迎接第一天的實習。
手裡的煙剛點上,走神不足半分鐘,一轉臉,身側杵了個冰清玉潔的小姑娘?
大約163的個頭,身材纖瘦,皮膚白得透明,五官精緻得超出他以往見過的所有可以稱之為‘漂亮’的女明星。
她穿著一條長度只到大腿中段的純白吊帶連衣裙。
左肩上兩條圓頭繩松松垮垮的掛在手臂外側,露出有小蝴蝶結點綴的內衣肩帶……
當然也是純情的白色,還有可愛的蕾絲邊。
單薄的布料把胸前那對柔軟的糰子藏得極好極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