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屬於他們新婚的第一個夜晚。
試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重霄又不是聖人。
問題在於,時舟遇到他之前一直過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日子。
他親手把她從雲端拉下,讓她和自己一起做凡人,已經大逆不道了。
他想著,凡事都需要過程,男歡女愛什麼的……他不介意再等等。
帶著這樣的覺悟,他把時舟放在身邊,小心呵護。
只想等一個順其自然的成熟時機。
眼下,他並不認為時機到了,時舟卻說……試試?
“你確定?”重霄眸色濁暗,問時不經意回首,一眼瞥到少女肩側松松垮垮的睡衣外罩。
他心跳一滯,倉促的收回餘光,腦海里被迫留下一個‘半透明的蝴蝶花紋’印象。
桑玫也不說給她選套正經點的睡衣!
重霄暗自嫌棄著重敬那位女朋友的品味,身後,聽時舟從從容容地回答說:“不確定。”
他鬱結:“不確定你就走過來抱我?”
“不能抱嗎?”時舟把手鬆開、收回,站在他身後,“都說試試,畢竟結婚了。”
虧她還有‘結婚了要睡在一起更甚做點兒什麼’的意識。
但光是這點意識,並對此只抱著嘗試心態是遠遠不夠的!
重霄再度做了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轉過身面對中二少女——
果然,時舟和他想像中一樣,不論臉容表情還是眼色……從裡到外都懵里懵懂的。
她穿著桑玫最鍾愛的絕對性感的睡衣,裡面是勘勘沒到大腿中間長度的吊帶睡衣,蝴蝶袖的外套只比睡裙長出一點點,半透明的絲綢質地,黑色的底子,白色的蝴蝶在玉蘭花紋案間翩然飛舞……
重霄很克制的沒把視線往她鎖骨以下移,伸出手幫她把下垮的外套拉上肩頭,再將她濕漉漉的長髮從睡衣的外套里撈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試到一半你發現自己沒準備好,怎麼辦?”他雙手扶在她肩頭,開誠布公。
“說得很有道理。”時舟眼底晃過一絲‘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的後知後覺,很快又說:“你不會勉強我。”
重霄就笑了:“你對我倒是很有自信,可惜我沒有。”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自制力能強到那種程度。
時舟聞言,怔了一下。
在她的自我世界裡,重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但那只是她的自我認知,與真實的他有一定出入。
她不該那麼想當然。
得了她這樣的反映,重霄忽然釋然了,慢條斯理的幫她整理著領口往裡翻折的睡衣邊緣,“要不是你被家裡趕鴨子上架的逼婚,我也不會跳過中間大部分和你相處的必要過程,直接拉你去民政局領證。”
“那現在怎麼辦?”她問得倒是直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