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路禹險些沒反應過來,聞言,差點跳了起來,臉上也溢出了與他高冷氣質不符合的欣喜若狂。
“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殺人……”他興奮地在原地踱步,喃喃自語著。
江緒再翻看了一下屍體,從那三個不起眼的KZR字母上,再次確定了兇手不是路禹。
也就是說,當時他進屋的時候,冉冉已經遇害了,那麼,那個與他對話的,只能是……他將目光投到了一旁面無表情的林辰身上。
阿良好奇地追問:“有一個問題,你離開房間時,林辰還在屋裡嗎?”
“在,”本來還很肯定的路禹,到這裡又遲疑起來了,“我們住的房間裡是上下鋪,他一直睡上鋪,我離開和回去的時候,都有瞥見他的臉……所以我之前一直都不懷疑他是兇手。”
“魚線是你的的話,那麼天台上的線也是你系的?”江緒突然追問。
“不不不!魚線和鑰匙都不是我的……是我在冷凍庫里發現的。”
“冷凍庫?”
“……”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路禹下意識瞥了眼阿良和林辰。
“到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好瞞著的了,”阿良攤攤手,“我們來之前,組織這次活動的人在群里發了地圖。公館背後的有條小路,通往山頂,那裡有座冷凍庫,不過從外部上了鎖,好像已經荒棄了。”
江緒挑眉:“你也上去過?”
“冉冉遇害的那天早上,我是被一張紙條支走的,約我去山頂的冷藏庫。後來我分析了一下紙條上的字跡,發現是冬楠的,所以為了避免嫌疑,我沒有說出來。”
“走。”沒有第二種選擇了,江緒看了眼時間,提溜上了林辰,跟著另外兩個NCP一起上了後山,朝他們口中的冷藏庫走去。
位於崖頂的冷藏庫不大,但為了避免冷氣逸出,修得很牢固,此時雖然已經荒廢了,唯一的門卻是鎖得嚴嚴實實的。
路禹和阿良還在嘗試著用那串鑰匙打開冷藏庫的門,江緒卻腳步一轉,徑直走向了毗鄰的斷崖。
直到站在了霧氣瀰漫的懸崖邊上,他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始終找不到冬楠遇害的證據了。
腳下的這座斷崖筆直陡峭,等風把冷霧吹散了些,剛好能看清,下邊正是冬楠墜落下去的谷底。
他蹲下身,摸了摸腳邊斷了一截的帶血岩石,習慣性地露出一抹微笑,側過頭篤定地開口:“冬楠是從這裡掉下去的。”
然而回應他的,沒有陳燈默契沉靜的推理,而只有呼嘯而過的冷風。
江緒嘴角的笑容逐漸凝固,變成了落寞。
他又走了一圈,在看見崖壁上勾住的些許像某種繩子材質的纖維後,才面無表情地拿起那塊帶血的岩石,重新回到了冷藏庫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