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囑咐過了,如果望安城中雜亂,便讓他們先在周圍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她,等他處理完手頭的雜事,親自去接。
不過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耐性,恐怕等不到幾日後,他今天便瘋了似的想看見她。
那夜之後,軍情緊急,他連個面都沒露就離開了,她初次承歡、一夜醒來,什麼溫柔小意都沒有反而得獨守空房,不定心裡有多委屈生氣呢。
他想她了,今天好好哄哄她,她總不捨得把他關在門外吧…
魏元衡漫無目的的想著,唇角微微勾起,甚至忍不住往下走了幾步,隨口問道:“安置在哪兒了?她有沒有不高興?這幾日趕路累著了嗎?”
面對他的問話,眾人嘭的沉默著跪下。
場面一時寂靜。
魏元衡唇角的笑意一寸寸冷凝。
女親衛低著頭抬起手,雙手舉著一張薄薄的信紙。
魏元衡接過來,正面是他留下的字跡,翻過面來,就是女人清雅柔軟的字體。
“末將無能,王后在我等面前化為虛影消失,近百暗衛,沒有一個看清她離開的方向。”女親衛咬著牙:“王后讓我等傳達,王后一定會回來的,只請王爺等待些時日。”
魏元衡看著信紙上的字。
她說她愛他,她說她捨不得他,她說她必須要離開,將來一定會回來。
她說了這麼多,卻沒有一字解釋。
沒有,一字解釋…
他定定看了半響,每一個字都仔細看過三遍,然後緩緩把信紙握在手中,手掌用力,薄薄的紙瞬息化為湮粉。
他抬起頭,神情一片漠然。
他就像一個笑話。
他就是一個笑話。
他想著十里紅妝,想著摘星雪樓,想著打下天下作為迎娶她的聘禮,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刨出來給她,讓她知道他有多麼愛她。
可她卻就這麼走了,面都不見一下,就留下這短短几句,沒有一點解釋,便消失了。
明明之前還那麼乖的在他懷裡撒嬌,明明說著溺死人的甜言蜜語,明明那一夜摟著他的脖子纏著他,愛嬌的怎麼都不放開。
她把他當什麼?!
一個用來縱情的工具?一個有些意思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