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涼的觸感,熟悉的味道,讓她漸漸安靜下來。
幽藍色的光暈從她的眼中消失,腥濃殘獰的血紅也慢慢變淺,一雙紅寶石般剔透的眸子怔怔看著他,眼神有一點近乎天真的茫然。
然而那一點迷茫,反而被臉上的血痕卻勾勒出無比淒艷妖異的美。
喉結輕輕滾動一下,低眉深目的男人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指肚慢慢劃開她臉上的血跡,把那一道血痕抹開,暈染出更迷離的艷色。
從始至終,他一直以一種專注地眼神盯著她。
像狼王,自高高的山頂遙遙盯著它的獵物。
睥睨,貪婪,嗜血,又勢在必得。
殷宸不知為什麼,在這樣的眼神下,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一點沉重。
男人收回手,輕輕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看著指肚上殷紅的血痕,嘲諷般的扯了扯唇角。
“沒心肝的小東西,真夠凶的。”
他斜眼瞥著漸漸安靜下來的殷宸,像一頭獵食成功的狼王在繞著自己的戰利品慢悠悠地巡視,慢條斯理俯下身,在她臉上咬了一下:“還想殺我,嗯?”
殷宸掙扎著扭過頭去,力道卻遠不如剛才兇悍,看著更像是撒嬌。
他很輕易地就制住她,輕輕摸著她的長髮,表情喜怒不辨。
“我有些生氣。”他輕嘆了口氣:“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好?”
殷宸眨著眼睛看他,似乎在發呆,但沒一會兒又突然哼哼起來。
“我不舒服。”她又一次掙扎著要脫開他的手,力道很重,粗暴得顯得有些急躁。
秦深看著她緊緊蹙著的眉毛,意識到她是真的不舒服:“哪裡?”
“後面,後面難受…”
秦深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伸到她後脊,順著脊樑的線條輕輕划過,沒一會兒就在兩塊肩胛骨處摸到了詭異的弧度——外皮柔軟、裡面的輪廓卻無比堅硬,像是被包裹在一層牛皮中的、凸出的骨骼。
殷宸更加用力的掙紮起來,她甚至開始不斷蹭著冰冷的地面,像是想把那硌人的骨頭磨出來,聲音隱隱帶著哭腔:“我好難受,好難受。”
“沒事兒,沒事兒,我幫你,不難受。”
他安撫地親一親小姑娘的臉頰,手扶著她的肩膀,突然一個反身,兩個人位置翻轉,把她的臉壓在自己心口,環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