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被迫的。
這兩道認知徹底沖毀了青年搖搖欲墜的神智。
他垂頭就要吻下,卻聽見許嬌河無知無覺地輕聲道:「夫君,原來修行是這麼快活的事情……」
第69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六十九天
夫君, 原來修行是這麼快活的事情……
許嬌河含糊不清的囈語,卻在吐露某兩個字時格外清晰。
這兩個字不啻於當頭棒喝,叫紀若曇被本能控制的頭腦驟然冷靜了幾分。
他強迫自己的雙眼離開臂彎中, 如同綻放至最盛時的海棠一般嬌艷無匹的許嬌河, 朝著室內張貼在四周的符篆看去,同時齒關閉合, 用力咬住為欲望驅使至發燙的舌尖。
劇痛令紀若曇的衝動進一步消弭。
他環顧四方, 在心頭詢問自己。
這裡是哪裡?
是修靈煉心的修行室。
懷中抱著的是誰?
……是因為某種不可說的原因, 被自己散發的氣息吸引的許嬌河。
趁人之危, 是修行大忌。
也同樣對不起, 一路信任自己才走到這裡的許嬌河。
紀若曇又加重力氣, 狠狠咬在舌尖的傷口處,——這一次他嘗到了源於鮮血的腥甜氣。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貪戀雙臂間的溫暖。
否則疼痛褪去的下一刻,欲/望會再度壓倒理智,他又將不受控制地生出下流念頭。
忍耐再三, 他扶著許嬌河坐回原地, 同時另手掐訣輕擊在她的額頭:「許嬌河,醒過來!」
紀若曇的聲音雖輕,卻透出如山一般深峻的氣勢。
他敲了三次, 也重複了三次話語, 一聲更比一聲低沉。
嗓音猶如梵音浩蕩, 直叫人摒棄雜念, 心歸清淨。
許嬌河亦在靈力的作用下, 緩慢地搖晃起腦袋, 她扶著因過度興奮而微微發熱的額頭, 眸光渾濁的瞳孔重新聚焦在眼前的面孔之上:「夫君……?」
紀若曇不意道破真相,只簡明道:「你堪堪進入鍊氣境界, 還未掌握要領,才會差點走火入魔。」
叢生的欲求未曾全然熄滅,依舊有小部分盤桓在許嬌河的意識之中,紀若曇散發出來的誘惑也並未隨著理智的回籠而削弱太多——她望著青年清雋的下頜,無意識伸舌舔了舔渴求水分的唇瓣。
而後氣息不穩地問道:「……那我沒對夫君你做些什麼吧?」
「……」
按照紀若曇慣常的性格,大概率不會有其他的答案。
只會面無表情地說一句「沒有」。
可今日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許嬌河自己固然狼狽,而對坐的青年那常年冰雪不化的面孔上,同樣染著一抹古怪緋色。
嵌在冷白肌膚上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過後,紀若曇用半啞的嗓音問道:「你還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