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槍匹馬,又怎能闖得進重兵嚴守的雪月巔?
一股難以言喻的沮喪盤踞在許嬌河的情緒中,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前路實在未卜。
適逢她胡思亂想之際,庭院的道路盡頭突地顯出了一位男子的身影。
第76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七十六天
扶雪卿伴雪而生, 他的住處雪月巔更是坐落在高山之上。
四周的環境雖不如極雪境嚴冷,卻終年籠罩著積落的寒霜。
渺然的風雪盡頭,一人持扇獨行。
藕荷色的錦袍著於瘦高的身軀之上, 並無半分脂粉女氣。
修長手指輕搖摺扇, 於弧度游曳間可見邊緣一抹點目的鮮紅。
怎麼、怎麼會是他……
許嬌河看得發怔,檀口一時半張, 竟然忘記了身處何地、今夕何夕。
不知過了多久, 橫貫手掌的傷口再度傳出血肉擠壓的痛感, 那來客也從庭院盡頭來到了結界外。
他收起摺扇, 拂落肩頭的薄雪, 相隔一道魔氣屏障同許嬌河對視。
而後喚道:「師母。」
師母。
這兩個字喚醒了許嬌河的神智, 也將她拉回困頓肉身的囚牢之中。
許嬌河跪坐在地,抬首仰望著意氣風發的游聞羽,任憑血液染紅了裙擺也懵然不知。
她的目光混合著不解、驚訝和迷茫,仿佛第一次認識游聞羽那般, 安靜地凝視他的面孔。
「聞羽……游聞羽, 你為何會在這裡?」
無處著落的困惑充盈了許嬌河的心緒,她喃喃地問出一句,「你和魔族究竟是什麼關係?」
「師母, 起來吧, 地上很冷。」
游聞羽並沒有回答許嬌河的問題, 脫口而出的溫然話語似乎與往昔別無二致。
但根本的區別在於, 他僅僅垂眸, 神色奇異地看著被蒙在鼓裡的許嬌河, 卻沒有伸出攙扶的雙手。
觸及游聞羽視線的一霎, 許嬌河如夢初醒般猛地站了起來。
她將滿是血污的手掌貼緊冰冷運轉的結界,用近乎於喊的音量揚聲詰問道:「慾海之上是你故意放走了扶雪卿的分/身, 雲銜宗內也是你做了手腳陷害我的對不對!」
許嬌河咬著牙關,試圖控制面部肌肉的顫抖,卻依然能夠聽見牙齒與牙齒之間碰撞的促音。
她清楚人心易變,世風不古,也早就做好了被人拋棄、與人道別的準備。
卻沒想到真正遭遇之時,對方是游聞羽的真相,會讓她感到這般的憤懣和怫然。
而相比情緒激動的許嬌河,游聞羽呈現出來的氣息,鎮定得如同沒有感知能力的傀儡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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