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聊的問題,放在別人那裡難以回答。
放在許嬌河這裡,她卻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當然是你厲害,你是魔界的君主……我、我夫君他,只不過是一個宗門的閣主而已……」
許嬌河不假思索的迎合,成功令扶雪卿住了手。
他一直以來想要的肯定,竟然以如此兒戲般的方式獲得。
這個女人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難道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成為她從不更改的底線?
扶雪卿又想冷笑,彎到一半的弧度卻硬生生凝固在唇角。
他收集夠了血液,從許嬌河的身畔站起,撤掉魔氣束縛的同時,恢復了冰冷倨傲的神色。
「真想讓紀若曇來看看你這副牆頭草般不值錢的模樣。」
……
扶雪卿丟下一句毫無攻擊力的諷刺,便離開了宮殿。
許嬌河趴在床上等了片刻,確定身後無人之後,才扭轉身體,謹慎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以黑金為主的色調,從陳設布置,到家具擺件,均透露出華麗而硬朗的風格。
不遠處的書案上還散落著翻開到一半的書冊和竹牘,顯然在自己到來前便有人居住。
許嬌河觀察片刻,得出結論,這似乎是扶雪卿的寢宮。
既然是扶雪卿的寢宮,就意味著,只要他回來休息,他們總要接著見面。
許嬌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她不知扶雪卿取了自己的血液作何用途,而空蕩蕩的宮殿中也無人可以閒聊解悶,只好挑選了一處看起來沒有任何扶雪卿的東西存在的木椅,坐下暫且歇息。
眼下的環境倒是比她上一次被囚禁的時候好了很多。
許嬌河休息了一會兒,緊繃的心緒逐漸放鬆下來。
於是那被她刻意忽略的手掌上的傷口,再度開始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半日不曾凝固的血液不多時便糊滿了整片肌膚,滴滴答答沿著掌紋墜落到光潔的地面。
許嬌河又站了起來,試圖在宮殿內找到包紮的東西。
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她乾脆扯破裙擺,撕出兩根布條粗略地包住傷口,又不死心地走到宮殿門口,扒著扶雪卿釋放的禁錮結界左顧右盼,試探著喊道:「有人嗎?我的傷口好痛,有沒有人來幫我治療一下傷口?」
許嬌河喊了再喊,卻無人應答。
那自她被抓來時站在殿內殿外的女婢侍衛都無影無蹤。
許嬌河嗓子叫得冒火,才終於認清了扶雪卿不打算找人侍奉自己的事實。
她倚著結界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空蕩的庭院,不自覺地想起了紀若曇。
也不知道他發現自己失蹤了沒有?
許嬌河想,就算紀若曇重塑肉身,似乎離大乘境界也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