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不要走。」
悅耳的嗓音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沙啞。
游聞羽桎梏她手腕的力道很輕,輕到隨便一扭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掙脫開。
但許嬌河沒有這麼做。
她看著游聞羽因為重傷而顯得格外脆弱精緻的面孔,嘴唇翕合幾下,還是坐回了床畔。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是很疼嗎?」
許嬌河不及游聞羽舌燦蓮花、能說會道,問出口的話帶著幾絲乾巴巴。
作為被關懷對象的游聞羽卻十分歡喜,他握著許嬌河的手不放,聲音又輕又軟地回答道:「好多了,一點兒都不疼了,要師母費心擔憂,真是做徒弟的不是。」
許嬌河有些彆扭。
游聞羽時而瘋瘋癲癲,時而黏黏糊糊,對付自己有一百八十套招數。
只是除了性格以外,他的心思簡直和紀若曇如出一轍,全都深不可測。
她慢吞吞地轉動著眼珠,盯住兩人交疊的手,試圖暗示游聞羽自覺放開,口中則提起不相干的話:「說起來,我真的要感謝你,幸好你偷偷將扶雪卿同我的對話記錄了下來,否則即便回到了懷淵峰,我和魔族勾結的罪名也不知該怎麼洗清。」
游聞羽恍作不覺,微笑著說道:「師母不必客氣,這些都是小徒應該做的。原本小徒倒戈慾海陣營,也不過是想要找到證明師母清白的證據,以及為著殺死樂情長唐二人,暫時尋個躲避的地方。」
「你、你應該早點和我說的,若我知曉真相是這樣,也不會在寢殿內對你又打又咬……」
說起這個,許嬌河俏臉一紅,口腔似乎還殘留著游聞羽捻弄舌面的觸感。
「師母對我怎麼樣都可以。」
游聞羽深情款款地望著許嬌河,不嫌肉麻地補充一句,「就算是打罵,小徒也甘之如飴。」
他都這樣說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許嬌河思忖,總不能讓他咬回來吧。
於是她心安理得地點了點頭:「你師尊那裡,你也別擔憂,他既然懲罰了你,此事就算揭過去了,我也會勸他待你一如往昔——自然,你也要明白他的苦心,不要怨恨於他。」
許嬌河試圖端平兩碗水,說完了紀若曇的好,又夸游聞羽懂事。
游聞羽保持著逆來順受的笑容,耐心傾聽許嬌河的勸告,心中卻想,撇開自己這位盲目樂觀、自欺欺人的師母不談,恐怕整個九州都已知曉他和紀若曇之間的齟齬,怎麼可能再回到往昔的日子。
許嬌河絮絮一通下來,說得口乾,端起旁邊矮几上的青瓷茶盞為自己倒了杯水。
她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游聞羽看在眼裡,卻沒有出聲提醒那是他慣常使用的杯子。
薄紅的嘴唇壓著光滑的杯壁,嬌嫩的舌尖不經意刮過向外微展的杯沿。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