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河等候半盞茶的時間,守門弟子再度現身,將她迎了進去。
兩人走過一小段路,待到光亮全無處,守門弟子駐步,示意許嬌河:「請您一直向前走。」
許嬌河按照他的指示,又走了片刻,黑暗盡散,燈光乍破。
與明澹的盪心池不同,紀若曇的閉關之所分外簡樸,只里里外外無根自浮著無數盞縹緲燈火。
燈火的顏色也並非尋常油燈昏黃,而是與水靈根呈現的靈力相近的青藍之色。
紀若曇闔目打坐,身影隱在燈火照亮不到的暗處。
藍盈盈的光芒,襯得他面孔勝雪清冷。
許嬌河繞開大大小小、有低有高的懸燈,徒步靠近他,發覺他的氣色比慾海初歸時好上許多。
她在紀若曇打座的蓮台邊沿輕輕坐下。
紀若曇隨即睜開眼,無星無月的目光之中,兩朵皎潔的曇花瞬開明滅。
許嬌河想問他正在做的事情進展可否順利。
彼此相顧無言,紀若曇已經心有靈犀的半合雙手——第三枚靈劍碎片自他手中映入許嬌河雙眼。
劍尖、劍刃、劍柄。
三塊碎片組合在一起,模擬出靈劍破妄的雛形。
只是劍身和劍柄的連接部分,尚有兩塊還未集齊。
許嬌河思及一枚碎片為一重境界的因果,歡喜地展顏看他:「你恢復洞徹期的實力了是不是?」
「嗯,丹嬰說你有要事尋我,所為何事?」
丹嬰,是守門弟子的名諱。
紀若曇雖只得游聞羽一人為弟子,但丹嬰自少時便陪伴在他身側,共度百餘年,情誼非比尋常。
這洞府清寒異常,常年置身於內院,衣衫不甚厚重的許嬌河被凍得搓了搓手臂。
她乾脆脫下鞋履,抬腿坐上寬大的蓮台,整個人仿佛尋找熱源的兔子般,膩膩歪歪靠著紀若曇的手臂道:「有事自然是有事,人家心中想你……這算不算最要緊的事?」
「……」
紀若曇沒有說話,掐訣打坐的手臂卻無聲向外舒展,擁住許嬌河被風毛覆蓋的肩頭。
他用靈力烘熱了自己的身子,此刻許嬌河倚著他,便仿佛依靠著人形暖爐。
僵冷的感覺被驅散不少,許嬌河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
她猶嫌不足,得寸進尺地膝行向前,撩開紀若曇的道袍,柔弱無骨的上半身嵌進了臂彎間,與只著內襯的紀若曇相貼。
「好暖和……」
「要我說,夫君你也別把這閉關之地弄得如此冷冰冰嘛……外面本就天寒地凍,我好不容易來看你一遭,這次又是寒上加寒,人家凍壞身子會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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