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涔涔在紀若曇的眉眼。
他的瞳珠剔透,端的是如月皎潔。
第112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一百一十二天
紀若曇從交疊的衾被間鑽出時, 已然將近卯正。
他從床畔散亂一堆的道袍衣裙中摸索出塊手帕,將淡色薄唇上淋漓一片的水光擦乾。
他邊擦邊凝視著床榻另一側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的許嬌河——對方緊閉的眼尾一片濕紅,素白無妝飾的面孔上殘留著褪盡的絕頂歡愉, 生生在柔美之間帶出一段難以言喻的媚意。
幾番清理之後, 紀若曇估算著時辰,避開許嬌河的軀體小心翼翼翻身下床。
他撿起衣袍, 穿戴整齊, 心滿意足地撫過腹部新添的駭人印記。
肌肉因劇痛而收縮, 反饋在激盪靈台的情緒之中, 卻是說不出的歡喜。
紀若曇前行兩步, 端起桌上的冷茶, 仔仔細細漱了幾遍口,重新變回高潔寡慾的道君。
做完這些,他旋返床畔,對著許嬌河看了又看, 心中隨即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厚重感。
他悄然俯落頭顱, 如同對待易碎的珍寶一般,在對方額間落下蜻蜓點水的吻。
許嬌河的睫毛顫了纏,似是將要醒來。
卻在紀若曇的屏息中, 換了個姿勢, 將小臉縮進被子深處睡得香甜。
……真是。
紀若曇鬆了口氣, 發自內心覺得她渾身上下儘是可愛。
再度流連地看過一眼, 收拾乾淨地上的狼藉, 方才轉身離開房間。
……
天還未亮, 廊下, 露華站得很遠。
紀若曇昨夜架起了一晚上的靈力屏障,以她的修為境界, 著實也聽不見什麼。
可夫人與道君宿在一起的認知,在露華的腦袋裡迴蕩了一夜。
以至於在見到紀若曇時,她依舊有些面紅和無言。
恭敬向紀若曇行禮問安,露華詢道:「是否需要奴婢進去為夫人梳洗,以便與您共進早膳?」
「不用,讓她好睡即可,你去候在外院的入口,誰來都不准打擾夫人。」
紀若曇隨手撤去結界,吩咐的語氣與平日並無區別。
只是露華卻從他的眼角眉梢瞧出一份莫名的色/氣饜足。
露華雖為他們恩愛情好感到雀躍,但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她用力咬了下舌尖,正色答應道:「是,道君!」
紀若曇抬步要走,又微頓腳下,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目色淡漠地補充道:「我不在的這幾日,你要看好懷淵峰,勿要讓無謂之人給夫人造成煩惱。」
……
紀若曇離去後,露華思量了很久。
在道君心目中,是獨有觀渺君擔得起無謂之人的稱呼,亦或者所有未婚的男子修士皆為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