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本來說好了,是我恭喜你升至通玄境。」
「……怎麼到頭來,變成了你送我禮物?」
許嬌河小小地打了個酒嗝,連帶著眼前的游聞羽晃出微微幾分渙散的重影。
她的視線難以聚焦,索性豎著手指戳來戳去。
一時磨過游聞羽因端著酒樽而凸顯的清瘦骨節,一時又捅一捅他繃緊的結實小臂。
今晚的游聞羽不願趁人之危,只想做個正人君子。
他瞥她一眼,勸道:「師母,您醉了。」
「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醉。」
許嬌河見他不聽自己的話,將手中空了的酒樽一丟,變本加厲地搭住他的肩膀,故意橫眉冷聲道,「你,嗝、口口聲聲稱我為師母,卻一點都不聽話,真、真是該打!」
她原想扮出十分威嚴,奈何寓意斷斷續續,倒像個剛學會說話的小結巴。
不能與醉鬼講道理。
游聞羽無奈,只得裝作受教:「是是是,是小徒的錯,還請師母原諒。」
「這才、乖嘛。」
許嬌河如願以償被撫順了毛,她撤掉手臂,改用下巴定住游聞羽,藉此支撐搖搖欲墜的身軀。
花香經過酒氣的發酵,轉變成了更為馥郁的氣息。
它們縈繞在游聞羽的鼻尖,反覆衝擊著他的理智。
游聞羽有些苦惱,小聲喃喃道:「……真想叫明日的你也一同瞧瞧你現在的這副模樣。」
「你說什麼?」
「是不是、在說想要的禮物?」
「聲音那么小——師母怎麼能夠聽到?」
許嬌河抱著游聞羽的手臂,醉醺醺地三連發問。
游聞羽唯恐自己不回應就要被糾纏一晚上,只好將手中的酒樽放在一旁,再順手拿起許嬌河落在草地上的那隻,舉起來對她展示道:「小徒想要這個,不知師母可否答應?」
「這是什麼東西?」
目光越來越渾濁,怎麼也聚焦不了。
許嬌河撲到他手上,將大手和酒樽一同抓在掌心。
辨認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故作鎮定道:「哦,這個啊,一個酒杯而已,你想要、就給你吧。」
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終於做完,許嬌河酡紅面頰,分外開懷地鼓了鼓掌。
她拍著手離開游聞羽的身畔,又趴回長案的另一側,口中忽然道:「口渴了,想喝水……」
這是剛送完人就想要回去?
游聞羽望著自己手中的酒樽,頗為無奈。
轉眼目光又被放在正中央的另一隻吸引。
他先是注視了片刻在許嬌河的胡亂摸索中一動未動的器皿,又將視線凝聚在身旁的醉鬼上。
淡緋色的唇瓣上薄下厚,唇珠圓潤,此刻被酒液薰染成紅艷一片,越發誘人吮吻。
倘若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是否,可以用別的作為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