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聞羽只聽見自己心弦的悸動,以及靈魂深處瘋狂叫囂著的,想要融為一體。
他甚至變成了一個膽小鬼。
在許嬌河的視線里忐忑而雀躍地閉上眼睛。
下一瞬,與曾經感受過的柔軟觸感不同的微涼物體頂住了他的嘴唇。
「噓——」
許嬌河覆在他耳畔, 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氣聲。
她終究沒有吻下來。
期望落空。
像是在意料之外, 卻又符合游聞羽提前做過的最壞打算。
他探出舌尖,試探性地舔/舐了一下唇上壓制的東西。
是許嬌河的手指。
「游聞羽。」
「把眼睛睜開。」
許嬌河反手將濕潤的液體蹭在淡色的唇面,然後向上撫摸他上翹的睫羽。
動作有輕有重, 時而泛起癢意, 時而拉扯起睫毛的根部, 帶來一絲存在感薄弱的痛楚。
游聞羽嘆了口氣, 隨即睜開眼睛。
喝了整整一瓶半的天仙醉, 也不曾運轉靈力逼出酒意, 他的眸光依然異常的明晰。
只是幾分失意和落寞, 如何也揮之不去。
許嬌河即便醉了,也不願親吻自己。
抱著這個念頭的游聞羽低聲開口:「師母玩累了嗎?要不我們回去。」
「你閉上嘴, 游聞羽。」
又有酒氣上涌,許嬌河連忙捂住口鼻。
她擰眉緩和片刻,微醺的眼波晃開一池春水。
游聞羽幾乎要化作月光的倒影,碎在這池柔和而無情的春水裡。
在被二人身軀壓倒碾落的滿地燦爛花葉里,他失神地凝望著不願移眸,倏忽聽見許嬌河用手撐住他的胸口,居高臨下問道:「你若能夠為我付出一切,我便不要紀若曇了……來試著愛你,怎樣?」
她說,她不要紀若曇了。
……想來愛他?
游聞羽以為自己在命定的無望之下產生了幻覺。
又或者今日的一切,只不過是他喝醉酒時,念念不忘才得迴響的一場迷夢。
游聞羽久久不能說話,直到等得不耐煩的許嬌河伸手推了推他。
「怎樣?」
「你不是愛我嗎?」
「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