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張芙蓉面白皙無瑕,儘是脫離欲求的素淨模樣。
可她的眼卻充斥著誘人跌入致死陷阱的嫵媚和野望:「倘若你能順利解決小洞天和慾海之間的矛盾, 令我過上富貴太平的日子……那或許,你會是一個比紀若曇好得多的選擇。」
「你等著我。」
聞言,扶雪卿深深看著她,貪婪的愛意無處隱藏,「嬌嬌,你等著我。」
青年的話音擲地有聲,仿佛向心中的信仰,獻上了以生命為賭注的承諾。
待許嬌河的唇畔露出期待的笑容後,他切斷了極雪境那頭的畫面。
轉眼之間,只剩純然的漆黑占據了許嬌河的視野。
她倏忽一改煩躁的情緒,一邊溫柔地將奚遙放回玉牌之中,一邊小聲地哼唱著輕盈的曲調。
做完這些,許嬌河靠著拔步床,雙手放在腦後,望向屋頂出了會兒神。
半晌,她仿佛想到了些什麼,笑著未知譏諷何人:
「痴兒。」
……
縱然心緒萬千,但架不住泡過藥浴後的困意。
許嬌河頭一沾枕,到底還是眠了過去。
只是夢裡紛雜許多。
一會兒是紀若曇疏離不言的背影。
一會兒是明澹站在逆光中伸出手,同她說,過來自己身邊。
再甦醒時,已然將近未時末刻。
她的神智不見休息過後的鬆弛,反倒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沒有迷戀衾被間的溫暖,淨面洗漱,又換了一套衣裙後,許嬌河直奔典冊豐富的藏書閣。
她照例來尋找跟承命者有關的書籍。
守門弟子照例檢查完她的令牌,便通過放行。
許嬌河抬步邁進門檻,徑直走向螢石法陣所在的方向。
一道足音卻在距離最近的書架後頭不緊不慢響起。
許嬌河停下腳步,向聲源方向看去,竟是一身閣主冠服的游聞羽。
他仿佛才主持完畢劍閣的日常事宜,只是不知為何沒有返回不爭峰,而是來了此地。
許嬌河望著他,而對方顯然更早就注意到了她的進入。
一時之間,兩人身形不動,並未有人提前開口。
上次真境之內共飲過後,游聞羽待許嬌河驟然冷淡許多。
他埋首於劍閣的事務之中,不再如同從前那般,時不時找個藉口來懷淵峰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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