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河終日困坐在虛極峰之中, 抬頭看見的天空, 更似一方無形的桎梏。
但隨著人魔大戰的正式打響,她絕望的現況卻突然產生了微妙的改變。
前線原本不多的密信頻繁傳來, 蘭賦臉上從容的笑容,亦在日復一日的拆開閱讀中逐漸消失。
她也不再有那麼多閒工夫,守在許嬌河的院落前。
不過就算沒了監視者,許嬌河也不得踏出身處的院落半步。
因為再遠一些,有明澹設下的一層禁製作為束縛。
許嬌河從蘭賦每日來看望自己的神色中,捕捉到慾海占據上風的信息。
她的心情雀躍起來,只覺日子也有了幾分盼頭。
再後來,蘭賦一連四五天都沒再邁入許嬌河的房間。
等許嬌河再見到她時,她傳來一個消息。
「你是說,今日子時,宗主會秘密返回一趟?」
午膳時分,許嬌河坐在八仙桌旁,聽見蘭賦彎腰伏在自己咫尺間的耳語。
見對方點頭,她有樣學樣地壓低嗓看更多完結文加Qqun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音,略帶不解地問道,「可是人魔大戰才堪堪開始不久,正是最為關鍵的時刻,宗主離開陣地,若是被慾海那邊察覺,會不會繼而引發什麼動盪?」
「宗主到來,只是為了處理一些必要的事宜,很快便會回去。」
蘭賦將明澹歸來背後的真相,隱在平靜的眼波之下。
她柔聲細語解釋完畢,又為許嬌河盛了一碗八珍雞湯。
只是還沒放到許嬌河手邊,就看見許嬌河耍賴似地俯低,張開雙臂蓋住了自己周圍的空蕩桌面,不滿地嘟囔道,「蘭賦,我都已經說過我吃不下啦,你怎麼還來呀——」
蘭賦有一瞬間失神,握著湯碗的手一頓,恍若不覺地反問:「是嗎?」
不等許嬌河答話,又如常說道,「可能是看見嬌河君體態纖細,總覺得您吃那麼一些不夠吧。」
許嬌河噘著嘴,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皮肉:「誰說得,我已經被你餵胖不少了……」
蘭賦笑了一下:「外面的蘭英花開得很好,嬌河君想要隨同奴婢一同去看看嗎?」
許嬌河抬起頭,稍稍打量了她幾瞬,說不清楚的怪異自心間襲來。
但她依然頷首應允道:「好啊。」
……
看完蘭英花,蘭賦又說忙碌了數日,想在宗門的四處走走。
主僕兩人也說不好是誰陪著誰。
不過在偌大的雲銜宗遊覽一通,總比困在虛極峰內要好上許多。
比起天地之間的景色,許嬌河敏感察覺到蘭賦注視自己的次數更多。
她明里暗裡盤問了數次,卻也問不出什麼來。
待到明澹歸來,她才知曉,為何蘭賦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眷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