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
溫裴眼前一陣模糊,他隱約聽到有人說了句什麼,可現在他沒有精力去分辨是誰說的話,說出的話是什麼,他全身的精力都在自己的身體上。
這還是頭一次,身體那麼痛苦。
首領似乎有意不想溫裴好過,疼一段時間停一段時間,極其消耗精神。
極其容易崩潰。
溫裴昏不了,首領不允許他昏迷。
邱鈞再次咬破指尖,另一隻手捏著溫裴的下巴,後者被迫張開了嘴。
只見他現在的唇上,到處都是血色。
舌尖的幾個小窟窿宛然在目,邱鈞心臟仿佛被幾把很鈍的刀刺穿,刀尖在柔軟的皮肉中用力攪拌。
邱鈞眼眶濕潤。
「咽下去。」
他啞聲,「不要拒絕我,咽下去。」
後來,據知情人士報導,邱鈞俯下身親了上去。
因為心頭血,不僅僅只有十指,還有舌尖。
第二天,溫裴帶上了口罩,他的嘴唇還沒有恢復,昨天夜裡他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把自己傷的遍體鱗傷。
就連邱鈞的舌尖也被他咬破了。
想到這裡,溫裴輕咳了一聲,避開邱鈞冷靜的視線,大步走到祁燁身側。
看背影,頗有落荒而逃。
邱鈞眼眸微沉,一眼望去深不見底。
直到現在,他的腦子裡都是溫裴痛苦的畫面,這些畫面深深刻在腦中,想忘也忘不掉。
心口撕裂的感覺還沒有消下去,心悸的惶恐讓他的目光一直跟著溫裴。
但更多的,是害怕溫裴怪罪於他。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後悔昨天的舉動。
儘管溫裴可能會恨他一輩子。
張叄待在家中,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這串腳步聲並不熟悉,不像祁燁他們的。
張叄蹙眉,握住胸前的玻璃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張叄收到祁燁的信息讓他今天待在家中,他們回來找他。
平日已經相處了那麼久,張叄早就記住了同伴的腳步。
眼下他確定,門外腳步聲的目標就是他的房間。
來者不善。
他必須逃出去。
張叄跑到窗戶看了一眼,到地面有二十幾米的距離。
張叄體能雖然沒有張遠強,但平時的鍛鍊也不會落下。
可二十幾米的高度,張叄不可能完好無損的踩到地面。
如果樓下的窗戶是開著的就好了。
張叄敲了敲窗戶,估量窗戶的密度,很快,他就有了辦法。
床上的床單可以支撐他到樓下。
只要他打破那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