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聽。
他想捂死耳朵。
他還不如聽不見。
究竟能不能自戳耳膜?
陳沉生無可戀的想,整夜整夜的被這聲音折磨,精神狀態遲早堪憂。
封宴和他一樣,但封宴和他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封宴可以打暈自己,陳沉不能。
陳沉基本是在半夜睡著的。
雞鳴聲都響起來了。天都快亮了,他能睡一個好覺的時間,何是堪憂。
以至於第二天封宴看到陳沉的黑眼圈以及沒精打采的臉,都會艱辛地拍拍他的肩。
「早點適應吧,我不能每次都幫你。」
封宴有時候看不下去了,就會在關燈前,在陳沉的後脖上來一下,彼時,陳沉就會軟軟地倒在封宴懷裡,了無「生」息。
每當這時,封宴會嘆口氣,再毫不留情地把人丟在床上,極其敷衍地幫其蓋上被子,絲毫不顧露在欄杆外的腳。
就這麼過了幾日,在一次辦公室之旅離開之際,溫裴叫住了他們。
「說吧,你們是不是後悔了?」
溫裴微微揚起下巴,雙臂環繞在胸前,好看的嘴角勾起燦爛的弧度,眼睛似笑非笑,讓人感覺不到笑意。
陳沉反應迅速,立刻回道:「溫老師你說什麼?我們後悔什麼?」
溫裴嗤笑一聲:「後悔什麼,你們自己不知道嗎?不然為什麼這幾天一直來找我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溫裴五根手指靜靜地敲在胳膊上,席司和他一樣,依靠在辦公桌上,若有所思地盯著兩人。
他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兩人所有的心思。
在溫裴和席司面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瞞過他們。
「你們不想當臥底了,是嗎?」
溫裴一語成讖,陳沉沒有說話。
看他這個反應溫裴就知道,他說對了,「原因?」
陳沉驚訝地看向溫裴,後者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我也不是不好說話的老師,相處那麼久了,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們比其他老師要好說話的多,甚至完全相反。」
陳沉下意識點了一下頭,臉色一下子就僵了。
好端端的點什麼頭啊!
陳沉懊惱地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柔軟的掌心,絲絲疼痛告訴他他還在。
溫裴沒有一刀抹了他脖子。
實在是第一次見面的畫面太過深刻,陳沉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席老師和我一樣的想法。」溫裴撒開手,從抽屜里拿出了教師守則,「這個你們看過了,所以你們知道臥底的歸途。」
「你們後悔同意當臥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