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說我不要了嗎?我給你三天時間,原封不動地還給我。我想我家地址你也能夠找到,還是說你需要我再親口重述一遍?”
曉木低頭不語,他是沒說不要了,只是忘在了那裡,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林之予見她又想矇混過去,怒氣湧上頭,“抬頭,說話。”音量不大,但威懾力十足。
曉木被吼得一愣,條件反射一樣抬頭,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哭什麼?”
他這話一出,曉木哭的更加厲害,肩膀一聳一聳地抽動。
陳以安一直瞅著外面,眼看著曉木被罵哭了。
立馬跑去跟顧家乂說:“顧老師,那個人前一段時間就打算找曉木姐的麻煩,我和曉木姐講了,但她說她能處理。但是現在我感覺她處理不了啊,怎麼辦啊?”
顧家乂繼續幹活兒,頭都沒有抬,語氣淡的出奇,“他們認識,你不用擔心。”順帶朝外面也看去一眼,見剛剛已經離開的林之予大跨步走回店裡,曉木還低著頭站在原地。
顧家乂放下手裡的東西,目光比方才冷淡了些,問越來越近的林之予,“怎麼了?”
“方不方便借用一下你的員工,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顧家乂又瞧了一眼站在那裡保持一動不動姿勢的曉木,沉默了一會兒,方說:“好。”
“多謝。”
林之予打開車門抓著曉木的手臂讓她坐進去,曉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整個人往後縮,想要躲開。
她想把自己的手臂從他的手裡抽出來,“我還要上班。”
“缺了你你們店也能轉。”
曉木最後被他強行塞上車,說話時的鼻音越來越重,“我,東西,還你就是了。”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突然靠過來。
漆黑粗硬的頭髮刺到了她的臉,車內的空氣漂浮著清甜的味道。他離得太近,味道的源頭就在自己鼻尖旁,曉木屏息不想讓自己掉入這樣的陷阱。
林之予替她系好安全帶,回到自己的位置,曉木方緩緩地呼氣。
她猜想他也許現在就要拿走那些東西,於是歪過頭看著他說:“那些東西都在家裡,但我家裡的鑰匙還在店裡。”
他只是開車,並不打算回答她的話。
曉木眼睛盯著前方的車輛,想起自己的失態覺得難堪又後悔。是以前養下的習慣害了她,曾經曉木只要受了委屈,在林之予面前就會肆無忌憚地哭出來。可現在呢?為什麼要哭呢,他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他不願意與她做朋友,那麼連最後的關係都沒有了。她的哭看上去就更加的無厘頭,像是要借哭從他身上得到什麼。這樣一來自己倒真的成了平措口中那種居心叵測的人。
如果以前兩人朋友都算不上,那麼她的那些怨恨、悲傷、失望都沒了理由,全都是她一廂情願的事情。以前她還希望他能為自己這些利己的情緒負責,現在是萬萬不能這樣,否則再過個幾年想起來又會恨不得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