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延平王這麼說,他放下手中茶盞,裝模作樣地用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了幾下,才看向延平王說道:「延平王爺這話倒是有意思,據本王所知,世子今年二十有三,哦,不對,今日是年初一,可以說是二十有四了。而本王不過十九歲數,延平王在本王面前說犬子年幼無知,本王當真是不知道他年幼在何處?至於無知……」
林願抬手指了指江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雙眼看著陰沉不定:「延平王口中的無知,是指你這二十有四的年幼犬子,折磨本王的心上人長達半年之久,去了他大半條命,落下這滿身傷。既然如此,本王倒是也想效仿一下這種無知,學著你的犬子,延平王覺得如何啊?」
延平王認為楚小王爺只是威嚇,江遷什麼身份,皇上親自下旨將他落入奴籍,不過是一罪奴,而他兒子,陛下親封的世子,其中的身份差距天差地別,一在天,一在地,他兒子在雲霄,江遷在泥濘,楚小王爺再寵江遷,也不可能真的做些什麼。
延平王定了定神,又道:「小王爺息怒,昔日之事已經過去,犬子當時是有不對,還望小王爺看在楚王府和延平王府多年的情分上,饒過犬子這一回。」
當初林願聽說延平世子對江遷做的那些事,差點直接讓人把他給殺了,因為不想便宜延平世子才沒有動手,畢竟劇情裡面,江遷有仇報仇,那才叫解氣。
林願微微垂眸,撫著長袍上的雲紋繡樣,輕聲說道:「在延平王爺那裡,昔日之事可以過去,但是在本王這裡,這件事過不過去,要怎麼過去,何時過去,本王說了不算,要江遷說了才算。」
延平王沒想到林願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冷汗涔涔下落:「小王爺……」
他剛開口,延平世子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面向林願說道:「小王爺,本世子若是有錯,自有大周律法論罪處置,由刑部、大理寺派人緝拿本世子,再秉公處理,王爺雖然貴為千金之軀,也不能罔顧我大周律法,私刑於本世子。」
林願聽延平世子這一套一套的,不禁有些想笑,他端起茶盞,樣子裝起來,飲了一口還熱乎的奶茶,悠悠說道:「本王還什麼都沒有說,世子便要和本王談周律,這麼迫不及待,是在害怕什麼嗎?只有做了賊,才會心虛,世子說,本王說的話可對?」
那次林家小王爺過府,延平世子就知道他沒有那麼容易應付,今日再見,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當真是詭辯狡猾,和江遷是一路貨色,怪不得兩人攪和在一起,做出此等有悖人倫綱常的髒污事情。
延平世子面對林願,再大的火氣也只能忍著:「王爺此言甚是有理,不過本世子堂堂正正,敢做敢當,從不會有心虛一事。」
林願嗯了一聲,揮手道:「既然世子行得正坐得直,那就坐吧,你們過府拜訪,本王自當好好招待,江遷,世子說了那麼久的話,應該是渴了,給世子奉盞茶。」
延平世子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光明正大的胡攪蠻纏?正欲拒絕,就聽到楚小王爺笑道:「世子,本王的茶,世子不會不願意賞臉吧?」
延平王立刻瞪了延平世子一眼,忙道:「王爺的好意,犬子受寵若驚。」
兩人坐下的時候,江遷已經去重新烹茶了,等到茶水沸騰,江遷奉著茶盞再次走向延平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