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婪享受著帝國公爵的親近,燙熱的大掌緩緩摩挲著他的後腰,似笑非笑道:「公爵先生,你怎麼不說話?是不知道,還是你真的覺得聯邦就這麼高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願無法再沉默裝傻。
他在霧氣氤氳的浴室中,用微熱的雙手捧起男人俊美煥然的臉龐,緩緩靠近過去,抵著謝道婪的額頭輕聲認真說道:「有。」
「帝都的地下拍賣所,一個月通常會舉行三到四次拍賣會,亞爾蘭斯族人一次最多拍賣一個人,剩下的都是帝都人。」
「帝國民眾和聯邦民眾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亞爾蘭斯自治區屬於聯邦,有些事不能拿到表面上來說。」
林願輕輕撫著謝道婪被霧氣浸得微濕的髮絲,栗色的眼眸看起來有些朦朧不清,仿佛籠罩著一片昏暗幽色。
「這種事情,很久以前就有了,以後也會有,你不用管,你也管不了。」
人性這種東西有些時候是血淋淋的,比屍體,比死亡和腐朽更加可怕,讓人不寒而慄。
一個人的人性或許還有正邪之分,還有善惡黑白,也能夠通過法律來制裁。
可是當這個範圍擴大到一個國家的事情,就比如帝國,壓迫亞爾蘭斯族人已經成為常態,人們甚至不會考慮這件事的對錯,因為……這已經是一種隨處可見的社會習慣了。
謝道婪也不覺得他一個亞爾蘭斯族人,可以管得了帝國以及聯邦的事情,但是亞爾蘭斯自治區,他想試一試。
「歲歲,明天,我想見一下親王殿下,你可以邀請他過來嗎?」
林願有些疑惑謝道婪為什麼要找阿諾德?不過他還是乖乖點頭:「好,等洗完澡,我就給他發信息。」
謝道婪就沒有見過這麼乖的人,根本不像帝國貴族,那邊浴池裡已經放好了,水流漫過池壁,發出淅瀝的水聲。
他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解著林願身上的衣服,聲音低沉:「公爵先生,你不問我為什麼要見阿諾德殿下?」
林願笑眯眯的,頰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看起來甜甜的,他也幫謝道婪脫衣服,軟乎乎說道:「你想說的話,我會聽,你不想告訴我也沒關係,我不會生氣的。」
怎麼就這麼乖呢?
謝道婪心軟得一塌糊塗,眼底的痴纏與愛戀更深更重,他抱著少年滑入水中,熱水溫暖包圍著他們。
「等到明天,阿諾德殿下來了,我一起說給你們聽,好不好?」
林願聽謝道婪的意思,他應該是準備做什麼,而且不會瞞著自己。
他乖乖點了點頭,摟緊男人的脖頸:「好。」
……
翌日,阿諾德和顧鄴是在下午四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