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大人此言差矣,本宮只是喜涼,又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怎麼說得我好像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罪一樣?”季聽決定裝傻到底。
申屠川冷笑一聲:“是不是犯了罪,請太醫來一問便知。”這女人當真以為自己有多聰明,若不是他一路護著,恐怕早就被弄死幾百回了。也多虧了她的蠢,自己的印記倒是越來越黑。
季聽一聽,當即不敢言語了。
申屠川眼神暗了下來:“怎麼不頂嘴了?不是很厲害嗎?你可知你若再這樣糟踐自己身子,以後就別想有孕,皇上龍體一日不如一日,難不成你想殉葬?”
季聽低下頭,半晌語氣低沉道:“在宮裡待了這些日子,我突然明白了,能體面的死,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與其被皇上糟踐,還不如毀了身子,等著有朝一日殉葬,說不定還能給家人留些恩典。”
“恩典?”申屠川氣笑了,“若你做的事被發現,莫說是恩典,便是全屍都未必能留得下!”
季聽心中一緊,蹙眉看向他:“你不要總拿我父母威脅我好嗎?”
“你若是聽話,我又如何會威脅你?”申屠川反問。
季聽抿了抿唇不說話了,許久之後申屠川聽到了一聲抽泣聲。他頓了一下,皺眉看了過去,季聽早已經眼淚汪汪,但除了那一聲抽泣,再沒有見她發出聲音,她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無聲的掉著自己的眼淚。
陽光落在她的頭髮上,原本就柔順的頭髮泛出些柔軟的光,她的後背挺得直直的,儀態坐姿都十分完美,季家雖然一向縱著這個獨女,可對她的教導卻從未放鬆過,所以哪怕她什麼都不做,都能美成一幅畫。
更何況她又生得極美,如今委屈的眼淚一直掉,但凡是個凡人,就會控制不住憐惜之情。申屠川不僅是個凡人,還是在暗處看著她從小長到大的凡人,見她一反常態安靜的掉眼淚,原本一肚子教訓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我肚子疼……”季聽哭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
申屠川聽得無名火起,但看到她的眼淚只能生生忍下:“若不是你一直在吃涼的,又如何會腹痛。”
“每天都很疼,像是有把刀在往肚子上捅一樣,我都快疼死了。”第一句話說出口後,後面的就沒什麼難的了,季聽越哭越傷心。
申屠川忍了忍:“我叫太醫給你拿藥。”
他說完便要起身,季聽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溫軟的觸感一出現,他整個人都繃緊了。季聽還渾然不覺,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藥沒有用,必須得喝紅糖水才行。”
“我叫人去煮。”
季聽還是搖頭:“只有我娘煮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