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貓著腰,小心地搜尋著。尋到樹下,卻被嚇了一跳。一個人正蹲在那裡哭得壓抑。
情侶對視一眼,男孩停住,女孩上前問,同學,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需要幫忙嗎?
突然一隻胳膊橫空甩過來,駭得女孩來不及反應,一聲尖利的聲音便傳來:滾!誰要你們關心!誰不舒服?我好著呢!
男孩趕緊拖了女孩一把,兩人都往後退了幾步。失戀已經是這個年紀的必修課,二人沒多想,也不再尋耳墜,趕緊留出空間給人療傷。
女孩在校門口猶豫:她沒喝酒吧?會不會有危險?
男孩拉著她,說,走吧,別多管閒事了,聽她中氣十足地,應該吃不了虧。再說這學校呢……
唉,真可憐,女孩略帶感傷。言罷轉身擰了男孩的耳朵問,你會不會拋棄我,讓我也這麼傷心?
男孩嘶著疼扒下女孩的手握住,說,說什麼呢,我們好著呢。
女孩嘆口氣,這種事,誰能保證呢?說不定是她拋棄他呢?二人不再糾結,走自己的路,兩條人影不停地出現重合。
余鈴回宿舍回得很晚,帶著一身寒氣。
回宿舍前,她給媽媽打電話:媽媽,你真得愛過爸爸嗎?
媽媽帶著一絲半夜被吵醒地不悅說,你的研究生選題都做好了嗎?
余鈴說:媽媽,你不愛爸爸的,對吧?你愛得只是他的權勢和經濟。
媽媽說,不是所想便能有所得的。總要捨得和失去。
余鈴說,媽媽,我想回家。
媽媽說,家裡最近很髒,沒人收拾。我正好要去出差,順便去看看你。
余鈴再也壓不住哽咽:媽,我想家。
媽媽似乎抬了抬枕頭,聲音略高了些,說,遇上事只知道哭,那你以後就只剩下會哭的能力了。
手機屏幕被打濕了,余鈴往衣服上抹了抹。
同學早上發現余鈴的眼睛腫了,關心地問她,余鈴說看小說看的。同學說,程濤一會該心疼了。余鈴拿冷水往臉上撲,也不反駁。
師兄打了兩個饅頭湊到程濤桌上,程濤打了兩個菜,師兄就著吃起了饅頭。程濤瞅他一眼,把自己的菜盤往中間挪了挪,省得師兄一會手抽筋。塞飽了肚子的師兄,看見程濤掛個耳機眼睛扎在手機上看得認真,他往上湊湊,只看見幾個字:第七屆人間美食大賽……
你什麼時候關心起吃的了?師兄把菜湯蘸蘸,最後一口饅頭完美落肚。
放鬆放鬆。程濤心不在蔫答。
那你看球啊。師兄點撥道。
程濤切他一聲,師兄哦了哦,看球那得聚精會神啊。
你真不打算考研了?
嗯。
余老頭沒找你開展思想工作?
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