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復得。
黃琴正一臉悲傷地走來。
什麼事換到黃琴身上,程濤都覺得能接受。比如這車胎,爆得真TM是時候!驚得他想也跪下立馬磕個頭,喜得他愣是不敢發出一點動靜,怕黃琴一時不察化成麻雀又飛沒了影。
中間隔了十幾步,黃琴這貨的魂還擱在墳地里。
程濤急中生智,把自己化成了屏風,強迫黃琴耷拉著的腦袋立起來。
啊?她張張嘴,聲音暗啞,可能剛才哭狠了,臉上還依晰留著一道道沖刷的痕跡。
程濤半晌說不出話,覺得自己的聲帶也疼起來。
黃琴做了個360度的動作,路上只有他們兩個。這地方,誰愛來啊?
她開始回神,忽略了程濤放她身上的手,你怎麼在這?
程濤指指車胎。哦,黃琴又沒了話。神情有些累,不想多說什麼,慢吞吞地動了動腳。頂著腦門會被墳頭的磚頭砸腫的二五眼色,程濤開始有主意:累了吧?看你都走不動了。今天風大,你先到車裡坐回,輪胎一會就送來了,我正好順路送你回去。
順路嗎?
當然肯定不可能的。但為了能讓路順上,再爆個輪胎程濤也願意。
黃琴想起自己怎麼沒騎個電動車就走來了呢?發了個燒,力氣卻跟被抽空了似的,連反駁都反駁不上來。程濤也不是洪水猛獸,怕他做什麼?她順從地轉了方向,程濤打開車門,她就從他的胳膊下鑽了進去。
程濤還探個頭進來,說,副駕有件衣裳,你蓋身上。
一進了車,耳邊那呼呼地聲就小了,還挺暖和,黃琴想。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還留根弦提醒自己說,就眯一小會,最多半小時。
程濤把自己的備用外套蓋在黃琴身上,看見她手上那擦也沒擦的黑灰,他把手覆上去,碾了碾,心裡朝著那虛無的地方嘆了口氣。
有人來送輪胎。摩托車突突響,捲起一陣風。程濤迎出去老遠。讓那人提前熄了火。
黃琴醒來發覺天都黑了,習慣性地摸嘴邊,手上的黑灰就蹭了一道在臉上。程濤以為她還要迷糊一陣,誰知黃女俠清醒無比:這不是回我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