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禽獸?這一氣更加堅定了下面要做的事情。
客隨主便,黃琴把大厚衣服脫下,身上瞬間顯得輕巧起來。她主動去廚房洗摘的小紅果子。程濤只是隨口告訴她盤碟碗都擱在什麼位置,也不動手,任黃琴自己取拿。黃琴挽了挽袖子,程濤又丟了幾隻芒果和橙子進來一起讓黃琴洗,黃琴挑了只大玻璃碗一起盛了,把流理台擦乾淨水漬,想想又從刀架上取了一柄秀氣的小刀,把芒果割開,橙子剝了,程濤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把這工作瞄在眼裡,適時地取過黃琴手裡的刀,幾下就把難剝的兩樣收拾好了,黃琴看著那乾淨利落的手法,一小塊一小塊地落在透明器皿里,不禁心裡嘆了嘆。人和人,果然一比較,就會有差距。她便又誇了兩句。被程濤在腦門上彈了兩記才笑盈盈住了口。
程濤隨在黃琴身後出了廚房,兩人貼得有點緊,黃琴臉上抹出一絲紅暈,很快閃開,按下心底的那點疑惑。
程濤似又覺得熱,脫掉毛衫,只剩下一件薄襯衣。黃琴不自覺地抹了抹自己的胳膊。屋裡的暖氣暖和不假,但新房子總有些缺少人氣。她抬眼望兩下,緩和冷場似地冒出兩句話:這記子採光不錯。你眼光不錯。
程濤閒散地掂起一枚竹籤上的芒果,咬一口試試口感,不經心地說,買來做婚房的,當然要用點心。說完把剩下的一點全部塞進嘴裡,堵住了後面的言辭。
黃琴心一緊,面上一訕,垂頭掩飾住了失望。好巧不巧,總要去踩那顆雷。她的手有些慌,有點拿不住這沒多少分量的果肉,只得用另一隻手狠狠壓住手掌,方勉強把果肉遞時嘴裡。只是早已經分辨不出滋味。
果肉的滋味嗆了她一下,她掩掩唇,稍微扭斜了身子。程濤很鄭重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
黃琴不甘落於下風,也回報以一下。屋裡的空氣瞬間流通了。她壓下心裡那點酸澀,認真地對待起她親手收拾的這盤紅果來。
程濤培育的反季節水果皮薄肉厚汁多味甜,黃琴又想出口贊,怕又觸上什麼,遂抿住了嘴,完全沉浸在品嘗中。
程濤也看她看得認真,見她連番吃了幾個小番茄,張口欲言又變安靜,他也不急,等到黃琴再拿起一枚小紅果時,他故意討了個巧,把手伸進她的臂腕里,用了點巧勁,把那枚紅果送進了他自己嘴裡。
黃琴的反應相當遲鈍。其實她的動作只是機械在重複,腦子早已經被自己送出了外太空。等她回過神,只見程濤的嘴角殘餘一兩滴汁液,正被他以極緩慢的動作慢慢地舔拭。
黃琴只看了一眼,就慌不迭地移開眼睛。
這完全是個情場小白,程濤下了定義。經不起一點撩撥,程濤的喜悅卻一陣翻過一陣。所有的男人在喜愛上一個女人時,都希望她一絲一毫,丁丁點點,方方面面都完全是屬於他的。她可以有瑕疵,但也得經過他的允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