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蒼狼緊咬蒼白的唇,晶瑩的眼淚在眼眶裡不住的打轉。還好是易了容的,不然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她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到。末了,呆呆地看著慕容炎的衣襟出神忘了行禮。
左薇薇注意到慕容炎對左蒼狼過於灼熱的目光流露出的不喜,慌忙扯住她的衣袖跪下,暗暗取了帕子假意為她擦汗,實則不露聲色地為她拭去欲滴的淚。
左薇薇低著頭,一言不敢發,現下她能做的只有穩住左蒼狼的情緒不讓她露出破綻。她心裡忐忑,不敢抬頭看這喜怒無常的帝王。
慕容炎並未喚二人平身,先前的那句話只是面上功夫,能與白帝一道來皇都且與左薇薇如此親密的人定非常人,但未明其身份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終,他淡淡瞟一眼跪地不動的二人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有人通報白帝來了,慕容炎未掩面上喜色就匆忙迎上正向這裡踱步而來的白帝。
“師父。”
白帝抬手制止了慕容炎行禮,他將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左蒼狼二人,有些不悅的蹙眉,卻不過去,指著她們問道,“那二人可是犯了什麼錯,以致於此?”
慕容炎輕暼一眼,恭聲答道,“不曾。”
“那便喚她們起來吧。”
說著,白帝三步並兩步走到了左蒼狼身旁,與左薇薇一道將她攙起。
慕容炎跟在白帝身後入室,見此,不解的問道:“師父,她是……”
“白夢蘭,為師的關門弟子,你的師妹。”
左蒼狼與左薇薇聽此,不可置信地向一臉風淡雲輕的白帝雙雙投去震驚的目光,當事人左蒼狼更甚。
“哦~原來如此。”慕容炎淡薄的唇角微揚,化去了三分冷意,攜了四分暖意打量著一身雪白、腰若扶柳、看似弱不禁風的左蒼狼。少頃,上前一步略一俯身道,“見過師妹。”
偌大的大堂里只有四人,王允昭早在慕容炎進大堂前就打理好了一切,除室內四人外餘下的所有人都被攔在將軍府外的一個茶苑裡候著,如此大的陣仗只因恭謙有禮的皇帝不能被有心人看到,四年來行事以狠決、毒辣聞名於貪官污吏間的皇帝在老百姓眼裡是冷酷無情的,更何況,慕容炎的恭謙只對白帝一人。
回過神來的左蒼狼可謂是嚇得不輕。
白帝輕飄飄一句話就免了她與左薇薇二人的不敬之罪,也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自己成了他的師妹——在白帝面前可以與他平起平坐的人。這是左蒼狼,啊不,白夢蘭如何都想不到的。她不自覺撫上冰涼的蛟皮,心神恍惚。好在隔著蛟皮面具,若非如此,過於蒼白的臉色恐怕是會引起他的注目。
“左……白夢蘭見過師兄。”白夢蘭蹩手蹩腳地嚮慕容炎反行一禮。
她行的禮並不規矩,看得出是刻意為之。
畫虎不成反類犬,慕容炎詫異地挑眉但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