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風寒,檀香氤氳。
屋門大敞著,風伴著院子裡的冷香飄然入室,白夢蘭嗆了一絲冷風入喉,咳聲不止,卻是契機。
左薇薇與白帝交換眼色,上前一步故作支吾道,“皇上莫怪……白姑娘她……她患有虛症……不能見……此乃虛症之徵……奴婢……”
慕容炎果然厭煩地擺擺手道,“那就趕緊退下去吧,朕與太傅還有要事商議。”
“是。”左薇薇曲膝又起,半摟住白夢蘭的肩扶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臨去前,白夢蘭一直凝視著慕容炎孤傲的背影,渴望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但是他沒有,他徑直向位於上位的白帝走去,二人似是開心地訴說些什麼,他臉上的快意是十幾年來從未見過的。她只從側臉看到他的唇角高高揚起,不似方才做戲般虛情假意,他對見到白帝是真的歡喜。
那麼,主上……如果你見到復生的左蒼狼,會不會歡喜呢?
還是想把我殺掉,再葬入昏暗陰冷的皇陵?
“師父,您此番入皇都,並不只是為了要治朕的病吧。”
“噢?你以為何?”
“朕以為,與適才的白姑娘脫不了干係。”
“算是。”
“是為了向朕討要國庫中的甚麼名貴藥材?朕看白姑娘的虛症並不作假,只要朕的國庫里有的藥材再名貴朕也派人送來。”
白帝好笑地搖了搖頭道“無用的,她那是心病……”
“心病……”慕容炎不由自主地重複道,忽覺心臟鈍痛。
阿左當年也是心病,四年了,她會不會……
像是突然察覺到什麼,慕容炎猛地看向上座品茶的白帝,驚聲道,“她是不是阿左!”
那聲音是顫抖著的,尖利地幾乎破碎。聞聲而來的王允昭也是面帶驚異,但仍舊畢恭畢敬地低垂著頭,心緒不自覺飄去了棲鳳宮。
若左蒼狼復生,唯一對她不利的怕是棲鳳宮的那位皇后娘娘了。
白帝悠然睨著驚恐萬狀的慕容炎,淡淡道,“如果你一定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她不是。”
她只是我白帝的關門弟子而已,與你、與你的大炎皇朝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