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卻搖了搖頭,像是不明白謝深玄為何要為此事困擾,時間已不早了,他若再不走,便真來不及了,他著急離開,臨行之前,他有些躊躇,又不免嘆了口氣,道:「深玄,我與你父親是多年好友,你與諸野,便如同是我的子侄。」
謝深玄一怔,不明白首輔為何要突然提起此事,他只能點頭應答:「是。」
首輔又道:「既是如此,往後私下時,你還是喚我伯父便好。」
謝深玄看著首輔萬般嚴肅的神色,心中仍有幾分忐忑不安,老實順應首輔的話語,喚道:「趙伯父。」
首輔面上這才略微露出些輕鬆的滿意神色,說:「也正因如此——」
謝深玄緊張看向他。
首輔嘆了口氣:「你同諸野這關係,實在令伯父很擔心。」
謝深玄:「……」
「你父母也時常憂慮此事,只是不知應當如何向你提起。」首輔再嘆了口氣,「可此事總不能再拖,你母親也說,你如今的年齡——」
謝深玄:「……我母親?」
等等,有些不對。
他不由便想起母親給他寫來的那些信,每一封信中總要提一提他壓根不見蹤影的心上人與婚事,他母親顯然對此事很在意,他兄長與阿姊均已成家立業,唯獨有他不曾成家,仕途又因他自己而再三受挫。
母親因此而擔憂他很正常,可他母親的擔憂之中……怎麼還有諸野出現?
謝深玄心中逐漸現出不祥預感,他想,當年他在家中時,好像的確同諸野走得太近了,兄長也開過玩笑,說他二人看起來才像是親兄弟,而他入京之後,又對諸野之事頗為憂心,數次去諸府之外等候不談,還拐彎抹角問過父親許多次同諸野相關的事情,那時候他便覺得父親的神色有些奇怪,而今想來……該不會是那時候,父親心中便有了些同他與諸野的猜疑吧?
首輔清一清嗓子,說:「對,你母親不好開口,覺得你麵皮薄,若是貿然提及,或許會令你覺得難堪。」
謝深玄倒吸了口氣。
母親不會……知道什麼了吧……
他覺得自己當年並未有過多少表露,哪怕最後他險些暴露心意,可那事應當也只有他與諸野二人知曉,除此之外,裴封河或許是看見了些什麼,可他父母應當是絕對不知道的,難道說他這些年竟然表現得這麼明顯,他母親已經看出來了?
那他母親憂心……還覺得他麵皮薄不好說……
謝深玄倒吸了口涼氣。
首輔:「此事……」
謝深玄再也顧不得多想,急忙打斷首輔的話,要為此事解釋:「我和諸野什麼都沒有。」雁陝挺
首輔:「一架吵十年也太久了,你們兩趕緊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