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長公主此刻倒是聽話地挪了步子,行到裴時行身側。
她少時自有紈絝名聲在,時常打馬游京,放兔走犬,騎射功夫也是有底子在的。
只是算不得精,堪堪會而已。
眼下既然裴時行有真本事,那她也何妨虛心向學。
裴時行含笑望著小公主踱上前來,仿佛自甘步入邪妄惡徒的陷阱。
正中他下懷。
男人將身側的小公主攏進懷抱,話說的十分體面,絲毫不見機心:「來,師父手把手教你。」
「練氣自練射始,射御之術極為考驗氣穩容平,不受外界干擾。」
長公主靈敏地攥住他抵在自己腰腹間的手腕:「所以你這是何意?」
裴時行的麵皮已在不知不覺間更上一層樓,正色平聲道:
「師父在干擾你,這是師父對你的考驗,好好受著。」
「再者,兩足分立,身正肩平。」
他微微為她調了姿勢,將她的雙腿分開。
「不錯,殿下是有底子的。」裴時行用鞋尖抵了抵元承晚的足,復將她圈束於懷中。
握著她的柔荑架起長弓:
「射箭需用肘力而非腕力,你眼下力道且弱了些,將弓拉至七分滿即可。」
這弓弩力萬鈞,的確是裴時行素日慣用的,卻超出了她的臂力。
元承晚知曉,尋常引弓當引至八分滿。
可不待她思慮,裴時行的聲音又自耳畔傳來:「元承晚,看好。」
他的嗓音低冽,被卷在嘯氣長風裡,令她莫名感知到了肅殺之意。
元承晚整個人被貼嵌在他懷中,能感受到裴時行精悍腰腹胸膛之間一瞬蓄積起的力量。
同弓弦一般被怒張開來,繃緊,而後靜候著爆發之際。
弦鳴箭出,聲勢鏗然。
這一箭果真直入靶心,只是力道不及他方才的鋒入三分,這支笴並未能將前一支射落。
裴時行今日備了一房箭,如此一遍遍教習,言行間賞罰分明,仿佛是個正派到不能更正派的君子。
可他懷中的長公主卻感知到了其人心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虛偽君子裴時行控住懷中人不斷挺動的腰肢,口氣威脅:「不許掙,師父這是在教你,老實些。」
「師父,」長公主怒而回首,「你也收回你的爪,老實些來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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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操練到十月間,長公主的射藝一日日精進,阿隱也一日日長大。
她如今是滿府最受看重的小主子,在一眾傅姆女官的呵護下長的胖嘟嘟圓滾滾,也叫長公主戳弄起她時愈發順手。
聽雨目色幾分無奈地看著殿下逗弄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