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騫攥緊拳頭,道:「叫什麼名字。」
「堯堯。」
馮騫把他放下,轉而朝沈眠走去,盛子堯雖然害怕,卻沒忘記要護著自己爸爸,跑過去抱住馮騫的腿,喊道:「不許你欺負我爸爸!」
馮騫臉色難看至極,他不習慣被人忤逆,即便這個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兒子。
他把那孩子扔給身後的盧海,「看住他。」
盧海忙慌忙伸手接過,應了聲「好」,就把那孩子抱走了。
馮騫半蹲在沈眠跟前,抬起他的下顎,熟悉卻又萬分陌生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眸色愈深,重聲說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先不說你能不能生孩子,就算你真的具備那個功能,這孩子也未必就是我的種,跟你睡過的男人,不止我一個。」
「……」
沈眠臉色慘白了一瞬,櫻瓣微抿,露出難堪卻倔強的神情,冷笑道:「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們父子。」
「你以為我不敢?」
沈眠抬眸直視他,淡漠道:「你當然敢,你剛才差點就做到了,不是嗎,我已經明白,我在你眼裡,或許比外面的喪屍還要礙眼。」
馮騫道:「既然明白,就不要跟我賭氣,否則不論是你,還是那個孩子,都不會好過。」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毫無疑問是威逼脅迫。
沈眠沉默片刻,嚴肅說道:「對於已然釀成的過錯,我沒有辦法補救,但現在的我已經和從前大有不同,眼下對我而言,沒什麼比孩子更重要,只要你不傷害堯堯,我可以盡我所能彌補你,直到你滿意為止。」
馮騫沉默地看著他,這張過分陰柔漂亮的臉蛋,叫他感到難以抗拒的誘惑,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年,但他記憶中的許慕,並不如此刻漂亮勾人,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有種超脫性別的魅力,這也是他願意相信那些鬼話的原因之一。
「盡你所能彌補我?」馮騫居高臨下看著他,毫不留情地諷刺,「你想怎樣彌補?用身體?這幾年你沒了許家做靠山,出賣身體換取好處對你來說,想必更加得心應手了。」
馮騫的指腹撫上沈眠染血的唇瓣,這舉動說不出的狎昵輕浮,「何況,你這身子向來離不開男人。」
沈眠蒼白的面頰微微漲紅,這人在刻意羞辱他,他自然要給予些回應,才不至於讓他失望不是。
「馮騫,」他眼睫微微顫了顫,垂下眸,啞聲道:「我沒你想得那麼下作。」
這一句不像樣的反駁,不知怎的,叫馮騫心頭微微刺痛了一下。
這個男人實在是個妖孽,即便這副狼狽模樣,還是能叫人不自覺為他心疼。
馮騫眸色愈冷,譏誚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都無所謂,你這樣的貨色,我如今已經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