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暗自吞了下口水, 自打來到這個世界, 吃的全是麵包乾糧, 有時候加餐也是罐頭午餐肉, 條件不好的時候就只有壓縮餅乾, 這還是頭一遭看見熱乎飯菜。
「你, 你什麼意思。」
馮騫似乎瞧出了他的底氣不足, 眼底顯出一絲笑意,道:「沒什麼, 只是忽然想對你好一點。」
「……」
這人病得越發嚴重了。
沈眠只猶豫了大約一秒鐘, 隨即坐下, 拿起筷子:「既然如此,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吃白不吃,骨氣這種東西最多余了。
他剛舀了一勺湯,還沒送到嘴邊, 卻莫名打了個寒顫,脊背不知為何陣陣發涼,他向來是多疑敏感的性子,一時間警惕了起來。
「馮騫,你往這菜里加料了?」
馮騫自顧倒了杯酒,飲下一口,問:「加什麼料。」
沈眠蹙眉緊盯著他,片刻後,霍然起身,道:「我想起來還有點事。」
「你要去哪?」馮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沈眠掙了掙,道:「我去看一眼堯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不安,不看到他我沒辦法放下心。」
「他在盧海那裡,能有什麼事,你到底是不放心那孩子,還是不想領我的情?」馮騫越發用力了些,將那隻細腕緊緊攥在掌心裡,「許慕,我難得放下身段討好一個人,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如何。」
沈眠道:「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很擔心堯堯,就讓我去看他一眼。」
「許慕!」
馮騫已然有些動怒:「你一定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沈眠默了默,卻忍不住輕笑一聲,道:「馮騫,其實你從不認為你和我是平等的,因為你可以輕易裁決我的生死,我只是你強大力量下的一粒塵埃,隨你擺布,所以你傲慢,輕蔑,自始至終都站在高處俯視我,你所說的討好,更像是一種施捨。」
馮騫眸色愈沉,猛地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懷裡,道:「不管是討好,還是施捨,你都沒有立場拒絕。許慕,我什麼時候說過哦你我是平等的?我承認我對你有一點心動,但如果你繼續消磨我的耐心……」
沈眠挑眉問:「你要如何?」
馮騫重聲道:「你確定你想知道?」
馮騫驀地用力將懷中纖細的人強圈在臂彎間,朝那兩瓣豐潤的唇襲去,眼看男人的唇即將貼上自己的,沈眠急忙偏過頭去,那個吻只落在臉頰上,卻足夠讓他膈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