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細細打量這孩子的相貌,這孩子的眉眼,和他昨天遇到的盛天澤實在過於相像,又聯想到這孩子姓盛,沈眠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不,不會吧……
他這張嘴是開了光的嗎?隨隨便便扯了個謊說自己能生,結果真能生,也未免太悲催了。
再者說,他想勾搭盛嶸,如果和盛天澤有個孩子,這輩分直接就亂套了,他臉皮再厚,總不能去勾引兒子的爺爺輩。
他頭疼不已,把臉埋在小孩脖頸間哀嚎:「寶貝,你親爹到底是誰啊!」
盛子堯也很愁地看著他,說:「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沈眠:「……」
臥槽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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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盛天澤捂著嘴輕咳兩聲,道:「二叔,對不起,您和陳叔明明都告誡過我,都怪我一意孤行,差點出事,但這件事還請您為我保密,千萬別讓我父親知道。」
盛嶸不置可否,道:「聽說你和馮騫打了一架。」
盛天澤垂下頭,低聲道:「我輸了,被他打傷,差點喪命在喪屍堆里。」
盛嶸道:「除了輸贏,沒別的想法了?」
盛天澤原本都打好了腹稿,諸如意識到自己有許多不足,日後如何改正云云,話到嘴邊,卻成了:「我認識了一個人。」
盛嶸似有些意外,默了默,問道:「是那個救你的人?」
盛天澤頷首。
「他是怎樣的人。」
盛天澤想起月光傾灑下那個漂亮的男人,半長的烏髮披在肩上,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氣,笑起來時眼睛有如星空般璀璨奪目。
「很好,很善良。」盛天澤憋了半天,只憋出這一句來。
這是毋庸置疑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不去害人已經是最大的善良,更遑論肯冒著生命危險拯救別人的性命。
盛嶸似乎也是認可的,回道:「他救了你,就是盛家的恩人。」
言外之意,日後盛家會照看他。
盛天澤道:「他說自己的孩子被人抓走了,如果二叔肯幫忙,那就再好不過了,只是他現在不見了,二叔你派人幫我找找他。」
盛嶸道:「好,但要等你傷好再說。」
出了門,陳清河猶豫再三,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二先生,其實救少爺的那個人,您也是認識的。」
盛嶸微怔,問:「是誰?」
「許慕,就是當年在您震怒之下,被趕出京城的那個許家少爺。」
「你說,是他救了天澤。」
陳清河道:「恐怕是這樣,我昨天見到他的時候也不敢相信,他的變化很大,可能是覺醒了什麼異能,模樣漂亮了許多,脾性也變了,小少爺認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他從前就沒把許慕放在眼裡,都過去好幾年了,長什麼模樣恐怕早忘了。」
盛嶸沉默片刻,卻道:「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