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張張嘴, 過了好幾秒才找回聲音:“是誰?”
黑子看著眼前情緒不太對勁的轟,抿抿唇說道:“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轟打斷黑子的話,情緒略微失控地吼道。他吼完才反應過來,低頭輕聲啞著嗓音:“對不起。”他耷拉著腦袋, 像是被主人拋棄的貓咪。
“是勝己啦, 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為了報復我之前咬他臉的事才這樣做的。”黑子拿過床上的口罩準備再戴臉上。
“是嗎…別戴了,我幫你處理下吧。”轟阻止了她的動作,站起身拿過柜子旁的酒精消毒水與棉簽。動作輕柔的給黑子處理著傷口。
刺激性極強的消毒水觸碰上黑子的嘴唇,讓她冷不丁往後縮了下,卻被轟又拉了回去。
“馬上就好,被狗咬了還是消消毒的好。”轟一本正經的柔聲說出不得了的話語, 仔細清理著她嘴邊的血跡。
被狗咬了嗎…怎麼感覺焦凍對勝己的惡意特別大呢…
黑子微抬頭任由轟處理著傷口, 眼睛不時滴溜滴溜亂轉,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腦袋裡突然浮現出爆豪剛剛親她的畫面, 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轟看到她這般動作,就猜她肯定是想起咬她那的個人了, 他用棉棒沾著酒精假裝不經意的問道:“他剛剛來是幹什麼?”餘光瞥著黑子觀察她的神情。
“唔…我記得好像是送資料?”黑子依稀還記得爆豪來的初衷,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會變成這樣。她眉頭微蹙,臉上混雜著無語糾結的表情。
轟挑挑眉,抹去黑子嘴上的最後一點血跡說道:“好了,最近還是少吃點辣的吧。明天出院也最好帶個口罩吧,還是很明顯。”
他點了點黑子的嘴角,眼眸深處划過晦澀的神情。“你明天出院我來接你,今晚早點睡吧。”說罷他俯身靠近黑子,異色的眸子在她嘴唇上停留了下又換了個地方看,輕輕地吻了一下黑子的左臉,轉瞬即逝快得很。
帶著少年的羞澀與些許的隱忍,是輕的,也是柔的。
“明天見。”
那個吻太輕了,輕的黑子都沒反應過來。聽到轟跟她說的話,她才像慢半拍似的反應過來。摸上自己剛剛被吻過的地方,呆呆地說道:“明天見。”
“嗯。”
轟輕輕帶上病房門,站定在樓道里。耳朵處慢慢暈紅,最後紅的跟熟了一樣。他用指腹點了點嘴唇,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仿若月下的光芒看得人迷醉,沒有太陽的刺眼,只是帶著三分清冷柔和。
也正是這份清冷下的柔和才更為珍貴。
他掏出褲兜內的手機打開自己給黑子置頂了的聊天框,輸入一段長話後又停頓了下,隨後將字數都刪掉把手機又裝回了兜里。
最後他還是掏出手機,抿抿唇打下“晚安”二字發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