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還是不會?」
字字誅心。
一字之差,若回答的不好,怕是要牽累他人。
展昭道:「臣不會,亦不敢。」
趙禎道:「那你的官服呢?」
展昭斟酌著將捆龍索的事說出來,趙禎高深莫測的看了兩人手中的繩子,便讓他們將手伸出來,又示意了背後站著的秦遠上前去。
秦遠自趙禎登基起便守衛在他身後,已經十年有餘,從十六出師便在了。兩人的默契非同一般,趙禎曾經以為,他們的關係可能會再進一步。
秦遠的品級和展昭一樣,只不過秦遠領了殿前都指揮副使的實職,有號令大內高手的權利,不是展昭這種擔了名,供職地方府衙的武官可比的。
說起來,秦遠也是展昭的上司。
秦遠是第二次看到展昭。之前在耀武樓看他上躥下跳的時候,秦遠便知道,展昭骨子裡還是個江湖人,有著江湖人身上說不清道不明的傲骨,這種人,不好馴服。
展昭和白玉堂手中的繩索麼?
秦遠湊上去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隨後回頭看了看趙禎,趙禎點點頭。秦遠便抽出佩劍,一劍砍下去。
明明擊中了,卻是沒有斷開。
秦遠回到趙禎身後,沒有說話。十年的默契,讓他們之間的溝通不需要太多言語。
趙禎道:「展護衛,起來吧。」
展昭依言起身,此時的捆龍索雖然還是四拳寬,展昭垂下手,緊緊站在白玉堂身邊,白玉堂的手垂在半空中。
白玉堂就是再囂張也明白,這皇宮不是他可以亂來的地方。剛剛那個過來砍繩子的侍衛,功夫其實並不弱於他與展昭,是個內家高手。
趙禎這才將目光轉向白玉堂,這個白家的次子,那個混蛋的弟弟。
「白玉堂,抬頭。」
白玉堂也沒有推說什麼「怕污了聖上的眼」之類的鬼話。既然昨日已於那貓一同學了宮中的規矩,他白五爺便會遵守。
趙禎只看到階下那張比女子還好看幾分的臉抬起,透過那張臉看到了別人。這個姿勢,這個神情……
「大膽白玉堂,可知夜闖開封府、盜取御賜之物、放火燒毀官府房屋,樣樣都是死罪。」
白玉堂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知。」
趙禎突的聽到身邊有一聲輕笑,不用理就知道是誰的。
真是,這麼嚴肅的時候突然笑起來。
趙禎起身,說道:「還真是符合你的名號。」
錦毛鼠。